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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世俗小村落里,这里依山傍水,地势平坦,农耕与畜牧发展得不错。
村子里百十口人,日子过得都很好,有饱饭吃,逢年过节吃肉也不是奢望,衣服暖和便宜过冬,村民们的幸福感很高。
几个妇人相约去河畔边洗衣服,正当她们一边用棒槌敲衣服一边讨论着家长里短时,有位眼尖的妇人瞧见河畔上游飘来个人。
“诶诶,你们瞧,那河中间,是不是有个人啊!?”妇人当即起身张望。
“还真是!”
“嚯哟,这可不得了,谁家姑娘落了水,快去喊几个会水的赶忙把人救上来!”
岸边的妇人当即乱起来,还有人紧忙朝着在不远处农田里侍弄庄稼的汉子大喊着过来救人,有人落水啦!
随着妇人这一喊,乌泱泱应声的汉子起码有十几个,他们抛下农具,快跑着冲过来。
有个壮实的汉子见到真有人浮在河面上,他一个纵身,跳进有一人高的河水里,打着水跑过去拉人。
随着其他汉子赶过来,见人已经被救下朝岸边带,他们这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瞧着那娇俏模样,看着面善,不像咱们村里的啊……”
“是不是沿河其它村子冲下来的?”
“这人还有没有气啊?”
随着身着浅色衣裙的女子被救上来,有妇人伸手探她鼻息,察觉还有气后,高兴道:“还有气呢,快些扶回去。”
宣宁醒来时,她被身下跟石块似的硬实床板咯得浑身僵硬。
她睁开眸子,看着屋顶粗糙的木头横梁以及黄泥墙壁。
鼻翼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就在床铺的角落,还摆放着一堆劈砍过的干柴。
屋外是陌生的妇人声音,伴随着鸡鸣犬吠与小孩的哭闹。
宣宁抬手揉了揉额头,试图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记忆,但均一无所获。
她知道自己名叫宣宁。
但也仅此而已。
宣宁手臂撑着床铺起身,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套松散又粗糙的麻衣上,这套衣服绝对不是她的。
宣宁循着屋外的声音走出房间,站在侧屋门口打量着眼前这座农家院子,晾晒架、爬藤植物、黄泥地面、追着打闹浑身脏兮兮的小孩。
院子里的妇人呵斥着玩得太凶的孩童,她许久才留意到已经在屋子门口矗立一会儿的宣宁,见到宣宁醒来,妇人脸上带着和善神色用口音很重的话询问她是哪个村子的。
宣宁连蒙带猜才大致明白妇人的意思,她摇了下头,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个村的。
“这是哪?”宣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与妇人的口音相似,她说得有些磕绊。
“这里啊,这里是桃杏村。”妇人笑着说:“十里八乡,咱们桃杏村可是最富裕的嘞。”
富裕?
宣宁总觉得这个词与这里的环境不挂钩,但她也想不起比这里还好的地方。
“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宣宁看着妇人的眼睛问,以确定她接下来的话是否有说谎。
“你昏迷了,飘在河里嘞,还是村尾大牛把你救上来的。”妇人解释。
飘在河面上?
那这个来历可能性种类极多,有可能是被人抛尸,也有可能是不慎落水……
宣宁实在想不起过往记忆,她脑子的记忆空荡荡的,除去自己名字外,什么都不记得。
傍晚的时候,宣宁的衣服被晒干,她重新换上自己的浅色衣裙,并在妇人的招呼下,一块用餐。
妇人家里共有七口人,两个成年人,五个孩子,是个大家庭。
因宣宁是客人,妇人特意炒了盘肉,不断招呼她吃,几个年纪小的孩子盯着桌上的肉,口水直流。
宣宁不饿,她礼貌性地夹一块之后,把碗里的糙米饭吃光,表示已经饱了。
接下来的两日,宣宁都在思考自己的来历,她有空也会帮妇人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