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啊,挺好的,什么时候回来?”杨秀禾听到宣宁愿意出去玩,她神色一喜,最近宣宁表现的低落状态,让她好一阵担心。
“大概玩三天就回来了。”宣宁想到老同学,她脸上露出淡笑说。
“嗯,你路上小心点。”
杨秀禾点头说。
中午吃完饭以后,宣宁开始收拾衣物,她在哈市酒店会休息两个晚上,换洗衣物还是要有一套的。
哈市天气寒冷,必须得带上防寒效果好的外套,好在裁缝店早就过年前,就曾给宣宁一家裁制过寒冬的御寒外套。
李成器几人定的机票是明天早上的,宣宁收拾完行礼,又睡了会午觉。
晚上宣父回来,一家人吃完饭后,宣父目送女儿回楼上,他跑到厨房里问自家老伴,“你问宁宁是什么事没有?这几天她像丢了魂似的……”
“还能是什么呀,想念小焰了呗,之前两人没结婚之前,歪歪腻腻的我还以为结婚以后会缓解,结果结婚后更加歪腻了……”
杨秀禾不用上班,平时也就打理打理别墅的卫生,帮女儿女婿做饭,她对两人最是了解。
“我看小焰那边也不好受,他平时最关照宁宁了。”
杨秀禾说起这个事,她兴致勃勃地向宣父述说两人的小举动,“以往在家里,宁宁跟小焰下楼,宁宁盯着路,小焰视线都是落在宁宁身上。”
“还有吃饭的时候,小焰这视线啊,落在宁宁碗里比落在他碗里的次数还多。哎,吃水果就更别说了,每回在厨房里都是自己尝一片看水果味道甜不甜,不甜的他都丢了,甜的才端出去给宁宁吃。”
杨秀禾说着说着叹了声,“分开这么久,他们这心里估计都难受。”
宣父安慰地拍了拍杨秀禾的肩膀,他从另一个角度说道:“年轻人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尝到那种分别的滋味,才会更珍惜以后的日子。”
宣宁不知道父母的交流,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从晚上八点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才因身体疲倦而入眠。
数千里外的实验基地里。
帝焰自从睡一觉被冻醒后,便没有再入睡过,他要么呆在主实验室里构建模型,要么偶尔回宿舍什么也不干,枯坐两个小时。
但哪怕不睡觉,内心深处的冷意还在渐渐扩大,他越来越渴望那种温暖,甚至比在修真界的时候还要更加执着。
帝焰的情绪没有外露,但主实验室的研究人员还是发现他周身气场越发不好招惹,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承载的无形压力。
又是一夜无眠,帝焰已经把自己的模型搭建完毕,他开始构建这次预定着陆的星球相关参数。
清晨的时候,主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换班,离演示屏比较近的两个研究人员交接之后,聊起家常来。
“你老婆快生了吧?”剪着板寸头的男人问模样清瘦的同伴。
“快了,九个月了,这次实验结束,我还能赶上临盆。”清瘦的男人平日不苟言笑的脸庞说起妻子,露出幸福的笑容来。
“你这次在基地驻守这么久,你老婆肯定很想你,一个孕妇一个人在家……唉,这次回去好好陪陪老婆。”
“嗯,这次真的太难为她了,她虽然要强,但平时最黏我了,上回打电话的时候,还在电话里哭了……”清瘦男人有些心疼说。
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打气。
两人的交流声并不大,但帝焰耳力惊人,还是一字不差地听在心里,他思绪被牵动着,
宁宁会不会也很想他?她有没有因为自己不在身边,悄悄哭泣?
脑海浮现宣宁泪水滂沱的可怜模样,帝焰神色浮现些许痛苦之意,大脑思绪被搅得一片混乱。
他想回去了。
想把人抱在怀里,这辈子都不再跟她分开,什么抑制渴望、什么实验目的,他根本不想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这些哪比得上宁宁重要!
帝焰手掌紧遮着脸颊,他迫切地渴望回去,可理智尚还存在。
实验项目还可以述说一二,但隐秘渴望如果不趁这次加以打击,以后愈演愈烈,迟早会伤到宣宁的。
想到唇瓣渗出血丝的宣宁,帝焰想要回去的念头有所减缓,在他理智与渴望博弈的途中,他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以前的帝焰不曾体验过的,从前的他,从来没有压抑过自己的渴望。
他没想到,有一天最大的敌人,竟然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