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易折啊,周宁将项庄及曹咎等人写来的求援书信放下,铺开纸写了一封信,想了想,又写了一封,才叫人唤来黑和郦食其。
黑能说会道,是与他们一起从吴中县走出来的,与韩信也算是经年的情分,周宁递了一封信给黑,“准备一份贺仪,送到齐地齐王韩信手中。”
“是。”黑微愣之后便郑重应下。
得了代、赵两地后,周国大臣聪明的都知道了王姬志在天下,所以周宁一说去寻韩信,他便大概猜到了此番去齐国出使的目的。
这是大事啊,同样也是大功,黑双手握住书信,挺了挺胸膛,他一定要办好了。
郦食其微微皱眉,难道此番出使齐国,是以黑为主,他为辅吗?郦食其心里有些不乐意。
周宁拿起另一封信转头看向郦食其。
真是宿命的出使齐国,历史上郦食其也曾为刘季出使齐国劝齐王田广投降,而且还真的叫他成功了,希望这次也能一切顺遂吧。
周宁将信递给郦食其,“韩信那一处交给黑,此番能否成功劝降齐国,还有另一个关键人物需要你出马。”
周宁这么一说,爱面子爱夸海口的郦食其一下子振奋起来,“谁?”
“范阳人蒯通。”
“蒯通?”郦食其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此人同齐王是何关系?”他怎么不曾听说过。
“蒯通?”黑却是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哦!那个!”
黑想起来了,最初他负责情报组织时,还因为此人被王姬训斥过,“武臣攻打赵地的时候,是他劝说范阳县令投降,传檄而定千里,燕赵之地三十多座城闻风投降,好不风光,是有名的舌辩之士。”
郦食其将书信收入怀中,挑眉笑道:“那老夫是得好好会会他了。”
黑不在意郦食其棋逢对手的跃跃欲试,顾自兴奋道:“自打那之后,便好久没有听闻他的消息了,喜叔的情报已经细节到这种地步了吗?销声匿迹这么久的人都挖出来了。”
要知道那时候他们的情报组织还很粗糙,而且光是陈胜吴广那一摊子的重要人物就太多,更别提天下大大小小的起义军,还有重要的秦朝动向,他们根本追踪不过来。
周宁敛眸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黑他们不知道,但是喜却是知道的,她常常能知道一些情报之外的事情。
不过喜为人严谨忠诚,即便发现了不对,她不说,他便不问,还怕因自己一时失言,暴露了什么,所以在外越发谨言慎行。
周宁轻轻舒了口气,得喜,是她之幸。
“都好生下去准备吧,你们也该知道此行的紧要。”
“是。”
项羽一计不成,与刘季僵持不下,彭城又受侵袭,便又要折返,但他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一走,刘季必要出城反攻。
成皋绝对不容有失,这是他们与刘季相持的根本,他们攻不下荥阳,汉军也同样难以攻下成皋,所以无法继续向东推进战线。
为了更加稳妥的守住成皋,项羽弃了更有能力的大将钟离昧,而选择了自己最信任的大将曹咎。
汉军的离间计经了范增之死,还能遗祸至此,可见项羽用人上的不成熟。
项羽要返回彭城,召来曹咎郑重嘱咐道:“务必要谨慎小心,守住成皋,无论汉军如何挑衅,都不能应战,只要你守住成皋半月,半个月内我一定能平定彭城,回来与你们会合。”
曹咎连声应是,然而等半个月项羽回返,成皋到底还是被汉军夺了去。
不是谁都有刘季那么好的忍性的,曹咎连着被人骂了五六日,没忍住开城迎敌,最后兵败丢城,自尽身亡了。
丢了一城,又死了一个大将,项羽大恨,偏偏汉军机灵得很,项羽一回来,他们立马散入深山老林,跑了!
又是想战而不得战的对峙,项羽与刘季在鸿沟摆下阵势,双方隔着广武涧喊话。
项羽当然是想利落爽快的打一仗的,偏偏汉军不是躲就是藏,让他有力无处使,“天下纷乱数岁,皆因你我二人,我希望向汉王挑战,你我一决雌雄,不再叫天下百姓继续受苦。”
项羽想战,但刘季怎么可能应,韩信攻占了齐地,表面上,他的实力已经大大超过了项羽,可韩信一日不出兵救援,他便只能在此处与项羽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