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稀里糊涂地在秋意泊这儿睡了一晚,隔天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比如像温夷光这样很接地气的,爬起来骑上心爱的小电驴就开始接单了,第一单还是给秋意泊他们这群畜生送个早饭。
其他人倒是没多大事儿,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温夷光极其恶意地用一道剑意惊醒了所有人,扔下包子油条豆浆三件套扭头就走。大家迷迷糊糊地吃了早饭,吃完了也就醒的差不多了,论脸色那是一个比一个差——他们大概闹到了早上天亮才睡,吃完早饭才八点,他们每个人睡了三个小时都不到。
这不是需不需要睡眠的问题,而是舒不舒服的问题!不睡也行,打个坐也罢,但既然都睡着了那就想睡到自然醒,谁乐意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叫起来啊?!
秋意泊和泊意秋靠在一起嗦豆浆,秋意泊眯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豆浆杯子:“咸的?”
他虽然只说了两个字,嫌弃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泊意秋想也没想从旁边捞了个红枣五谷的塞给他,又抢过那杯咸豆浆往垃圾桶里一扔,十分有效的打断了秋意泊的不满。秋露黎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了秋意泊一眼,将最后一口咸豆浆倒进嘴里:“走了。”
秋意泊和泊意秋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秋露黎也是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金虹道君被惊醒后又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秋意泊打了个响指,顿时一个木鱼出现在了金虹道君耳朵旁边,都没来得及敲,金虹道君抬起头来一把捉住那木鱼随手扔了出去,眼中满是不耐烦的冷色,只听秋意泊淡淡地说:“师叔,上班去了,当总裁的不能迟到。”
他眼中冷色褪去了,刚坐起来给自己念了个清尘咒,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给自己揉眉心,带着一点倦懒之态:“大清早的……闹个没完。”
这头秋意泊家的大门门铃响了,秋意泊懒得过去看是谁,直接弹指放行,不一会儿电梯就叮了一声,从里头走出来七八个男女,居然还扛着摄像机,摄像机上红点开着。秋意泊还当是谁忘记了东西回来拿,一看这么几个不认识的人就愣了一下,那几个人也给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
泊意秋不耐烦地说:“你们是谁?”
那几个人‘你……我’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委实是进门就被秋意泊和泊意秋的容貌给震住了,紧接着就被这屋子里的环境给镇住了——这到底是干啥了?!光这客厅里就有四个人,横厅里横七竖八的散乱着各种衣物,看起来有男有女,里头似乎还有人在洗澡……还有,沙发上那位穿着西装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
他们是不是误入了什么不可描述现场了?!
漱玉道君从客卧的浴室走了出来,他只穿着浴袍,见了这一帮子人,眉目不动:“摄像机关了。”
那群人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关了摄像机,漱玉道君坐在了沙发上,随口道:“摄影组的,我还当他们会晚点来,谁想到大清早就来了。”
秋意泊打了个呵欠:“《长生长》那个?我怎么没见过他们?”
漱玉道君懒洋洋地说:“你们在剧组里看见的是a组,这个是负责拍摄一些宣传资料的d组。”
金虹道君闭着眼睛掏出手机来交代了两句,“解决了。”
摄像d组还没反应过来,自个儿电话就响了,那头是顶头上司,让他们立刻停止拍摄销毁母带,都把嘴给闭紧了,等到一会儿九爷吩咐能拍再开始拍。
泊意秋之前没见着金虹道君的威风,见状‘哎呦’了一声:“小叔好威风。”
金虹道君淡淡地说:“你也行。”
一群人尴尬地站在原处,泊意秋见了就指着与住客厅相连的外厅说可以先去那边休息,这群人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过去了。刚走到一半,就见到从客卧里走出来了冷艳如霜的绝代大美女,一行人呆了一下,林月清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谁啊?”
秋意泊应了一声:“剧组的。”
林月清眉目微动:“《长生长》那个?”
“嗯。”
林月清倒是显得精神奕奕,她先被温夷光的剑意惊醒,然后洗了个澡甚至还做了个面膜才出来的,她坐到桌边,见油条有点冷了,随意打了个响指,只听见噗嗤一声,火光一闪,顿时一股油香在空气中漫延,她咬了一口脆脆的油条:“长生,你说说你,当时说什么不好,非说什么《长生长》,不觉得尴尬吗?”
这名字正合了秋意泊的道号,要知道许久之前就没什么人敢乱喊秋意泊的道号了,如今更是如此,等这个剧一上映,就国家这个力度,到时候全国嘴里估计不会少提这两个字。
秋意泊可以屏蔽天道感应是一回事,但他屏蔽不了走在大马路上听见别人聊的话啊!除非他自愿塞耳不听做个听不见的人。
秋意泊无奈地说:“我哪知道那是国家台的直播?随口编了一个,没想到还真要拍一个出来。”
林月清调侃道:“也不错。”
漱玉道君轻笑了一声:“长生,你是打算将凌霄宗腾出来当场景吗?”
“怎么可能?”秋意泊回答道:“弄个秘境吧,刚好阿浓修了好几个不错的秘境,本来是打算放着日后用的,干脆拿出来去采景吧……不过没有那么多群演是真的,大不了回头让弟子们领个任务来走个过场。”
漱玉道君想了想:“可以去我那边。”
这倒是个好主意。
合欢宗又不像是凌霄宗那样求一个剑心通明,下不下红尘都无所谓,合欢宗是一个哪怕在修仙界都要整点花样的宗门,如今红尘光怪陆离,正是千年难见之大变局,合欢宗门下巴不得个个入世修行,让他们当群演正合他们的意思。
金虹道君则是道:“倒也不算是个麻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