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为什么不行?”
他说着,人已经伸出手去,接了明珠递来的三根又长又白的纸条,一派从容闲适地看着他们三个:“来。”
愿赌服输,金虹道君笑吟吟地将脸凑了过去,秋意泊将一根纸条贴在了他的侧脸上,器灵被贴在了头顶,轮到泊意秋就是贴在下巴上,亏得纸条不是红的,否则泊意秋换一身衣服就能去s吊死鬼。那纸条是用米浆粘的,粘在皮肤上不太舒服,泊意秋恨恨地说:“也该是你的……情场失意,赌场再不得意那就是绝路了。”
金虹道君克制地浅笑了起来,确实,都被迫清心寡欲了,怎么就不能算情场失意了呢?
在座的,一个是他道侣兼他自己,一个是他至交好友,什么香的臭的没见过?秋意泊一派‘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模样,怡然自得的很,甚至还应了一声:“对啊。”
泊意秋气得仰倒,又撸起袖子搓牌:“来来来,再来,我就不信了……”
然后秋意泊连续天胡了两把,泊意秋和金虹道君脸上各又多了两根纸条,饶是泊意秋不信这个邪,也不得不信了:“长生,你出千了?今天运气能好成这样?你悠着点,别把机缘的气运给用完了。”
秋意泊目光平静,“没出千。”
泊意秋:“我不信!”
秋意泊:“爱信不信。”
泊意秋:“不是,你这样我们还玩什么?下一把你就不能让让我们?一直洗牌也很无聊的!”
秋意泊:“下次注意。”
金虹道君在一旁看他两拌嘴,还觉得怪有趣的。
泊意秋嘟哝道:“早知道做一个自动洗牌的麻将桌……再来!”
秋意泊撒了骰子,运气依旧逆天,直接点到了他自己,四人摸了牌后,泊意秋乐开了花:“胡了!天胡——!”
他扬眉吐气地抓过了一大把纸条,笑嘻嘻地说:“这回终于轮到我了!”
秋意泊让他贴了个眉心,器灵也是如此,贴这儿的纸条影响视线,想要看得清,就得吹纸条。金虹道君凑过脸去,泊意秋正恶劣地打算往他眉心贴,就听金虹道君含笑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嗯?”
言语如刀,泊意秋无缘无故被捅了一刀,金虹道君的脸侧了侧,那纸条就落到了他的侧脸上,泊意秋翻了个白眼:“师叔你得意,都得意,总行了吧?”
金虹道君笑而不语,对这一刀无动于衷。
下一把总算是正常了,没有人天胡,但金虹道君一炮双响,喜获纸条两根,再下一把,泊意秋忍不住了,让一旁的明朱去泡杯茶来喝,再弄点点心来吃。明朱是个好脾气的,径自去了,不一会儿大家手里就各自捧了一杯冰饮料,还叼着一块炸鸡腿。
严格来说,他们在熬夜。大晚上的吃夜宵整点炸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
金虹道君极少这样拎着鸡腿就吃,但他见秋意泊他们吃得自然,他便也跟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来。泊意秋嚼着嫩滑多汁的鸡腿肉,边含糊地说:“师叔,忘记问你了,问虚道界那边最近几百年内应该是不会再出什么好东西了……你下一步要去哪里游历?”
金虹道君想也未想:“大概是到处走走看看吧……你们去的地方多,可有什么好去处?”
泊意秋很有发言权:“有啊,师叔我跟你讲,去风来道界啊,那边很有意思,有很多奇特的景象。”
比如物理上的龙卷风沙尘暴二十级大台风,玄学一点的罡风煞风玄阴风炽阳风,只要一出门,别管什么风,先捶你一身沙子,一个运气不好就会变成‘熟’人或者‘冰冻’人。那里还多峭壁丘壑,别管白天还是晚上,风来了,满天下都是鬼哭……风啸声,躲哪儿都没用,除非把自己耳朵给堵了。
金虹道君哪里知道泊意秋的险恶用心,泊意秋既然这么说,他就打算去看一看。
秋意泊撇了一眼泊意秋,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泊意秋笑得没心没肺的,又问道:“师叔,你知道哪里好玩吗?我和长生去见识见识。”
金虹道君顿了顿,温和地说:“现在这个道界就很好,左右你们身上已无太大的因果,也是时候闲下来了,走一走,看一看,也无甚不好。”
秋意泊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叔。”
这一个麻将搓了快一夜,天都亮了才散场,金虹道君推了牌,打了个呵欠:“我走了。”
秋意泊和泊意秋都应了一声,金虹道君目光温柔的看了他们一眼,就打算转身离去了。
这一走,就是分别。
秋意泊一手支颐,突然问道:“师叔,我要是老死了,你会像记着阿善一样记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