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犯的什么迷糊?李怀信有些吃惊:“为什么会晕倒?”
贞白沉默地看着他片刻,开口:“被雷劈的。”
李怀信更吃惊了,这人究竟是什么招雷的体质?
他问:“十年前?”
“嗯。”
“你是什么?”
贞白皱了一下眉:“什么?”
“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贞白又一阵沉默,缓缓开口:“不知道。”
李怀信无语了,这女冠缺心眼儿吧,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起码还知道自己是个人。
但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无可奉告,李怀信无法判定,他反复打量她,得出一个判断:阴气重!比死人身上的阴气还要重!所以,就算她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是人的可能性也不大。
贞白靠向床沿,问:“动不了吗?”
“嗯。”跟全瘫了似的,一整天保持这个姿势,半边身子都麻了。
一想起昨晚遭的罪,李怀信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噌噌直冒,几欲爆发,偏偏这女冠是个往火堆上添柴的主儿,她说完“我看看你的筋骨”这句,就一把掀开了被子,李怀信只来得及说一个“等”字,就觉得浑身一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自发育开始,在太行山修身养性,也算是个洁身自好的出家人,从不近女色,也不准女色近他,何况不着寸缕、赤条条的在异性眼前展览,还是在一个大姐面前,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副摊开了的活春宫!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若是能动,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上。
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啊,就这么给人玷污了。
然后那白看了他的人,顿了一下,把被子搭回他身上,居
然说:“你怎么……不穿衣服?”
谁受过这种窝囊气啊,他要是能动能穿,会让人扒光了丢在床上等你回来观摩啊,观摩完了他还不能跳起来把这人眼珠子挖了,真是,无处泄愤!
结果这不要脸的还敢问:“你衣服呢?”
李怀信胸腔压着一口火山,憋着滚滚岩浆一路从心口烧到了耳根,他不想跟这个不要脸的说话。
大姐,你的羞耻心呢,还杵在这儿干嘛,没看够啊!
他心中刚咆哮完,一只手就摸进了被子,指尖冰凉,触到他手肘的皮肤时,就像被烧红的铁块烙了肉一般,滋地一声,李怀信全身一颤,他倏地睁开眼,又惊又怒,哑声低吼:“你别碰我!”
这他妈是只女色鬼吗?看完不够,居然还缠上他了!是想干嘛?!
贞白的指尖在他手肘按下的瞬间,李怀信再也忍不住唾骂:“龌龊!”
贞白愣了一下,对上他暴怒的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但手指又往上移向臂膀处,另一只手也伸进被褥,摸在了他的腕颈,捏着脉搏一本正经地诊断出:“你这是,急火攻心了?”
闻言,李怀信差点急火攻心晕过去。
他现在无法反抗,但是这个不要脸的再敢对他有进一步的行为,他就咬舌自尽,绝不屈服!
可转念一想,这不要脸的也不是人啊,万一这不要脸的贪图他美色,连他的尸体也不放过呢?做出那一个女字旁一个干的行为,什么尸什么的!
太受辱了,李怀信顿时万念俱灰,他正在活着和死后被□□这两者之间艰难抉择时,门被敲响了,被褥里那双意图不轨的魔爪抽了出去,当伙计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李怀信看到了他身上绽放出一缕曙光,然而这缕曙光只在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伙计放下汤药跟女冠打了招呼就走了,李怀信想叫住他,可一开口,嗓子就灼疼得厉害,肯定是方才急火攻心,给气得,把原本就破了的嗓子直接给他烧哑了。
眼睁睁看着门被再次关上,李怀信一阵心灰意冷,他不能咬舌自尽,死成一个笑柄,也绝不活着受辱,毁了他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