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
号钟屋内,某间客房的窗边,站着一个人和一只乌鸦。
“麻烦你告诉锖兔或者阿柊,我先不与他们汇合了。”真菰对站在自己掌中的那只体型娇小的信鸦说着,“号钟屋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真菰,一个人?”
“嗯,我一个人能行。”
闻言,信鸦乖巧地点了点头,从窗口飞了出去。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
身型消瘦的艺伎将五弦琴放下,然后打开衣柜,取出里面的某条色彩艳丽的腰带。
“堕姬大人…”清角对着那条腰带说着,“也许您应该…收敛点。”
那腰带蠕动几下,突然长出了人的眼睛和嘴,然后对着清角发出一声似是不快的鼻音。
“你在命令我?”
“我…不敢……”清角微微低下头去,“只是动静太大…我无法…一直藏住您的气息……!”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那腰带突然发难,绞住了她的脖子。
“明明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下贱艺伎,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大人会让你过来。”腰带露出一个嫌弃又愤怒的表情,“昨天追到我踪迹的那个人或许是柱啊,只要杀了他就能取悦那位大人了,你却又在关键的时候把我的气息隐藏起来,让他给跑了!”
骨骼被碾碎,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而那艺伎从始至终只是一言不发。
真没意思。堕姬如是想着,连快被玩弄致死的老鼠都比她有趣。
“在这吉原一切都处于我的掌控之下,你这种丑陋又弱小的东西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所以别想着命令我!”
说完,腰带猛地一挥,将清角狠狠摔在了储物的杂物堆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怎么了?”
屋外有人发出了疑问。
“是清角房间的动静,那瞎子估计又撞到什么东西了吧。”另一个人回答,“别管了,明天老板娘会收拾她的。”
清角没有理会屋外的动静,她只是默默地爬了起来,重新将腰带放回了衣柜里。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时间到了第二天的夜晚。
“今天也有这么多吗?”京极屋的一名杂役苦
恼地看着几乎堆成一座小山的各类包裹,发出了感叹,“真是受欢迎啊,蕨姬大人。”
“那当然了,你来的晚所以不知道,今天的还算少了。”另一名杂役说着,上前先一步搬起了几个沉重的包裹,“这些都赶紧送到她房间吧,记得恭敬些,不然要挨骂的。”
新来的杂役苦着脸过去帮忙,然后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那边那个箱子也是送给蕨姬大人的礼物吗?……上面好像还夹了封信。”
“肯定又是情书啦,别管那么多,一起搬过去吧。”
……
蕨姬正在对着镜子梳理妆容。
鬼不会老去,鬼不会失去重要的东西,只要是想要的都能夺来。
和昨日对待清角时的狠辣不同,蕨姬……或者说堕姬此时的心情很好,她在脸上涂了新妆,又露出一个笑。
就在几日前,她见到了鬼舞辻无惨。
“你又变得更为美丽而强大了,堕姬,想必又吃了不少人吧。”戴着白色圆顶礼帽,身着黑色西装,俨然一副绅士模样的男子坐在装饰华贵的房间里,微笑着对她开口,“这样很好。”
“无惨大人!”
平时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花魁瞬间露出一个小女孩般纯真的笑容,带着崇拜与尊敬的眼神,拜服在鬼舞辻无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