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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几分钟后再次拨号,这次铃响了十来次后终于接通了。
在等待通话的过程中,导演问道:“你打给谁?”
莘映光道:“我经纪人。”
“喂?映光?”电话接通了,手机中传来了一个男人十分惊讶的声音,“抱歉,刚才在开会,没接你的电话。”
“是我,张哥。”
“……你不是封闭式训练吗?”
“节目录制要求,临时把手机还给我。”
“哦……”张哥反应很快,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所谓节目录制要求的意思,没有再问什么事,而是闲聊起来。
“你在那边感觉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挺好的,不用担心。”
“记得控制饮食,坚持锻炼,身材管理很重要。对了,每天护肤你记得吧?”
“记得。”
“还有,你性子太闷了,出道之后还这么闷不行的。你和很多练习生一起练习吧?记得多交点朋友,和他们说说话。有不懂的多问问他们,多问问老师,知道吗?”
“知道了。”
“你在那边待久一点,晚一点再回来,算是给我减少工作量了。不过,就算被淘汰了也没事,回来公司接着训练,总有出道的一天的。当不了偶像你去当个歌手也没问题。”
“嗯。”
“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张哥笑骂道。
“哥你注意身体,工作忙也别忘了休息。天气冷,多加衣服。”
“行了,十九岁说话说得跟九十岁一样。”张哥说,“你在那边加油哈,我挂了。”
“好,
谢谢张哥,再见。”挂得干脆利落。
“嘟——嘟——嘟——”
通话的全程中,莘映光举着手机的手很稳,语气也很平静,显得这几句简单又迅速的对白十分理所当然。
导演见过打给家人、朋友的,但打给经纪人真的是头一遭见。
她把疑惑写在了脸上:“为什么打给经纪人呢?你和他关系很好?”
但从刚才的对话听来,电话那头的男人还是指导式的叮嘱更多,温情的寒暄偏少。
少年顿了顿,似乎在思索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随后,他说:“因为没有别人可以打了。”
“啊?”导演讶然道,“你的家人呢?”
仿佛被这个问题击中了不可言喻的痛楚,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的脸上流露出茫然和脆弱。
很难以启齿,但他还是低低地回答道:“都不在了。”
“我一个人生活很多年了。进公司以后,张哥,就是我经纪人,是我最亲近的长辈。”
“……很抱歉。”
“没关系。”少年尝试振作起来,但情绪依旧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