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时还是被判了流刑,谢九桢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本来应该是武状元的人戴着一身枷锁镣铐出京,无人相送,很是凄凉。
但晏映却知道谢九桢并不是放弃他了。
陈砚时离京的前一天,晏映见着许久不见的原随舟,谢九桢还在前院处理公务没有回来,原随舟大概是偷偷潜入府中,把晏映吓了一大跳。
暗夜中,借着昏黄灯火,晏映看到原随舟微红的眼圈,印象中,他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模样,不曾这么脆弱过。
“小师妹,我明天就要走了,其实没什么,我就是过来看你一眼,那天,先生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他语气小心翼翼的。
晏映摇了摇头:“没有,夫君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他很疼很疼我。”
原随舟的眼神有些黯然。
“那就好,”他抬头,“你保重!”
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等!”
晏映叫住他,原随舟脊背一僵,脚步顿住。他潜意识里非常不想停下,他甚至想快点逃走,可是能多听一听她的声音的想法又让他不得不僵在那里。
晏映还是说了:“原师兄,谢谢你那天说的话,但是很对不起,我今生今世只心悦先生一个人,虽然他不像
世人眼中那么好,但却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夫君。”
原随舟背对着她,心像刀割一样疼,他想说,我只晚了那么一步啊,其实他更早的时候就喜欢她了不是吗?可是那时她是男儿身,他又怎么发现自己隐藏的内心。
终究还是错过了。
原随舟留下一句话:“没什么对不起的。”
是他喜欢她,她又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消失在无边黑夜里,晏映有些惆怅,也不知下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彼此又是什么样子了。
原随舟走后不久,揽月轩就被鸣玉敲开了门。
谢九桢正在灯下写着什么,听见声音眼皮都没抬。
鸣玉硬着头皮道:“原二郎来了又走了,只是跟夫人说了几句话。”
他其实很不愿意传这样的话,就怕主子一个不开心把气撒在他身上,可是他又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让他放原二郎进来,侯府的卫禁都掌握在鸣玉手里,他不放任,累死原二郎也进不来。要他说,这样的苗头应该掐死在摇篮里,何必要给两人独处的机会试探呢?
“知道了,下去吧。”
鸣玉还在天人交战,谢九桢已经挥手让他下去了,鸣玉一下愣住:“主子您不好奇夫人都跟原二郎说什么了吗?”
他特地背得一字不差,等着主子问呢!
谢九桢似乎笑了笑:“可以猜到。”
鸣玉背后一凉,主子竟然笑了,他果真猜不透主子的想法。
他走到门边,刚要推门出去,却又被谢九桢叫住,这次,主子的声音变得沉敛许多。
“陈砚时的事,不要出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设置抽奖来着,有人中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