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管自己这一下,会不会把严止的鼻梁骨给嗑骨折。反正,反正什么?
路任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管了,路任跳起来,踢了捂着鼻梁没有动静的人一脚。
“喂,死了没?”
严止缓了许久,才从那种剧痛之中回过神来。要不是他体质在那里,这一下指不定要去医院包扎。
新婚之夜,闹到上医院,传出去的话大概会被玄武城的人笑上整整一年。
他抬头,满腔的怒火看见路任之时,又噗地一声熄灭了。
严止叹气,站起来,说:“虽然说都是第一次,你也不至于在新婚之夜这么对自己的丈夫吧?”
路任眨了眨眼睛,似乎没能理解严止话语中的意思,他问:“啊?你说什么?谁是谁的丈夫?”
严止失笑,说:“当然我是你的丈夫。”
路任被气笑了,说:“我看你是抽风了吧。”
严止说:“那你说,眼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路任耸肩,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这肯定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
严止皱眉,开始觉出些不对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云里雾里,朦朦胧胧,让他整个人像是浸润在温水中一样,只想沉浸其中。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切都太过虚假。
连在他记忆中唯一鲜活无比真实的路任,也变得虚假。直到刚才,路任才再度变得真实起来。
挨上那一头槌之后,严止倒是从那种温水煮青蛙般的感受中清醒过来。
他捏了捏眉心,想起了一切。没错,他在渡心魔劫,推开房间门的瞬间,他就被迷惑了。
只是,眼前的这个路任,又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心魔?
严止知道,破除心魔的最后一道关卡,就是亲手斩杀心魔。他捏紧了拳头,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却又慢慢放下。
他选择听从来自心底的声音,散去了真气。
“我明白了。”
随着严止这句话说出,一切都再度笼罩在白雾之中。
严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路任蹲在他面前,对着他挥手。
见他睁开眼睛,路任说:“恭喜突破啊。”
严止看着路任的脸,默默拨了一颗佛珠:“嗯,谢谢。”
路任起身,翻了个白眼,说:“谢什么谢,说好你守夜的,结果半路居然顿悟了,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我们俩就得成为女王蜂的储备粮了。”
他走到一旁,背对严止坐下,表示现在不想搭理对方。
严止见状,也不去触路任的霉头。
他闭上眼睛,继续稳定心境,突破到了宗师境,他愈发感觉到潜伏在心底那个外来者的存在。
它没有消失,依旧如寄生在严止的灵魂之上,不知何时会突然发难。
路任看似在生气,实际在掩饰心虚。刚才,好像出了点小小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