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延陵尘大概睡好了,精神抖擞地从荷包里钻出来,一溜烟爬上迟照萤的肩膀。
“据说无夜没有夫人。”延陵尘道。
迟照萤侧头,白鼬恰好也看过来,大眼瞪小眼。
半晌,迟照萤露出有些嫌弃的眼神:“你好八卦啊。”
延陵尘:“”
裴栖鹤走了过来:“既然褚师宁
已经没事,我们上路吧。”
迟照萤说:“我们是不是忘了个人。”
他们明明是追着张图去的,可现在哪里有他人影。
裴栖鹤道:“他来了。”
顺着看过去,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人群里,怀里揣着坨油纸包,正朝他们急急忙忙跑过来。
“哎!等等我!别丢下我啊!”
定睛一看,不是张图还是谁。
张图气喘吁吁地在裴栖鹤面前站定。
“你去哪儿了?”迟照萤问。
张图嘿嘿一笑,从怀里油纸包里摸出两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往迟照萤嘴里一塞:“香不香?”
迟照萤诚实地点点头:“香。”
意识到这不是重点,又道:“追着那掌柜的之后,你到底去哪儿了?”
张图道:“还能去哪儿,当然是买包子去啦!”说着啃了一口包子,又问裴栖鹤要不要吃,被一口拒绝后,才接着说:“那人跑的贼快,我没追几步就追丢了。正好肚子饿得咕咕叫,干脆就去买包子填肚子了。对了,那混蛋回来没有,我还没找他给我道歉呢!他掀了我们桌子,我看那两屉包子钱不用给他!真是,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裴栖鹤道:“他死了。”
“啊?!”张图惊得嘴里的包子都掉地上了。
迟照萤道:“此事说来话长,等会路上再慢慢跟你讲。”
三人再次上路。
一路上还算顺利,没再遇到什么奇人怪事。
大概快到中午时分,一行三人终于到达贺兰城。
还未正式进城,迟照萤便目睹了一场十分古怪的景象。
这贺兰城像是全城所有的丧事都凑到了一起,到处飘洒着白色纸钱,好似漫天下了一场大雪,空气里笼罩着说不出的阴沉气氛。
主道上,披麻戴孝的出殡队伍一个接一个往外走,排成一条惨白长龙,从城门一直蜿蜒到城外几里开外。那些跟在棺材后面的人一个个面容麻木,死气沉沉。
迟照萤隐约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生老病死固然是人生常态,但这种全城齐齐举丧的情景实属罕见,甚至称得上诡异。
再一看身旁其他人,除了裴栖鹤外,皆是眉头紧蹙,神色凝重。
先前因着沿途明媚景色带来的轻松心情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隐约的不安和担忧像阴沉的乌云一般迅速弥漫上几人心头。
张图张大嘴,不可思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