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觉得,应该在她脑门上左边印一个“春风得意”,右边印一个“小人得志”。
李稷没出声,陆翼已经崩溃地冲上去:“我小祖宗——求求您差不多行了!”
“干什么,我好心问我大哥饿不饿。”
乔安拍开他,继续嗲精附体:“听说大哥一天没吃饭了,好可怜哦,不过这烧鸡油腻腻的,大哥这么讲究的人,连甜糕都不爱吃,就算是饿死应该不吃烧□□所以大哥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自己吃掉了哦。”
“好,真好。”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稷怒极反笑,指着她,温声细语:“乔安,你给我等着。”
卧槽,这语气乔安头皮一麻,勃然大怒:“你吓唬我!我现在就把烧鸡都吃掉,一根骨头都不给你剩!”
李稷轻轻呵了一声,微笑着点了点她,转身就走。
乔安举着烧鸡,看着李稷那每走一步、就能在地上深深陷出一个脚印的背影,吸了吸鼻子,虚心问陆翼:“大哥他是不是很生气,你说他回来,会不会打死我?”
“大人打不打死您我不知道。”陆翼木着脸:“但是我知道我是死定了。”
乔安:“”
乔安终究是个善良的人。
“嘭。”
李稷听到身后一声沉沉的响声。
他停住脚,转过身,看见一个油纸包掉在身后不远处,从里面散发着油汪汪的肉香。
李稷眸色微动,抿了抿唇,顿了一会儿,还是慢慢走过去,弯腰去捡。
“嘭。”
他脑袋一沉,一个小油纸包慢悠悠从头顶掉下来。
李稷:“”
“嘭。”
有一个小油纸包,稳稳准准砸在他脑袋上。
李稷额角青筋跳起,握住油纸包猛地站起来:“乔安——”
乔安扭头撒丫子就跑,边跑边笑:“嘎嘎嘎——”
“”李稷看着她撒欢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把油纸包再扔回去,给这小傻子砸地里去。
但是最终,他也只是捏紧了手里的油纸包,又慢慢松开,指腹无声无息地把上面的褶皱抚平。
李稷垂下眼,盯着那油纸包,半响,微不可察翘了翘唇角,轻轻哼了一声。
乔安把身上特意带来的吃的都扔过来,顿时轻省了好几斤,就剩下一把瓜子,边嗑边在河边溜溜达达,看着大片大片被冲毁的农田,叹了口气,估计今年河北道的冬天不太好过了。
不过河水退去,也会留下丰厚的肥土,就相当于地里施了厚厚一层肥,如果好好收拾得话,种一期冬小麦,应该能很大缓解粮食压力。
可惜,乔安遗憾地想,她一个早把高中地里知识还给老师的社畜,就算知道这点有什么用呢,连原理都忘得干净咦咦咦?
乔安突然震惊地发现,自己随便一想,脑子里就莫名多出来好多种植知识。
乔安惊呆了。
她这么天才的吗?连种地都会,难道她真的是神仙下凡的吗?!
乔安看左右没人,忍不住蹲下来,小声许愿:“天上的同僚们,可以走个后门,让我穿越回去吗?倒不是我馋可乐火锅麻辣烫了,主要是我的计划表还没赶完呢,没差两天了你等我把这个月全勤拿完,把存折花完了再死,让我死个瞑目行不行?”
没有人鸟她,神仙们对同僚都是如此冷漠。
乔安很失望,无精打采地拿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懒洋洋划拉种植知识点,打算捋顺了腾到纸上让李稷努力推行一下。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惊呼:“不好!水位开始暴涨了!”
什么?!
乔安愣了一下,扔下木棍扭头就往河边跑。
本来已经接近稳定的河水线果然又开始涨,而且涨势凶猛,不过一会儿功夫,竟然已经涨了巴掌高的位置。
搭桥的木材还没有运来,而按照这样的涨速,要不了多久就会把那一片小高地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