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则开始懊悔,他该再坚持一下的,那样的话说不得就能多听她喊他一次“相公”了。
他转念一想,希望其他宾客还送了她尤其喜欢的贺礼。
这么一想,白副指挥就更加兴致勃勃地扒拉起了贺礼单子,很快还真叫他找到了他想要的贺礼。
“汪荃的《长飞贴》。”他兴致勃勃地指着这一行给她看,看完他还刻意地补充道:“你知道我很喜欢汪佩兰的。”
林莱颔首:“嗯,我知道。那这幅《长飞贴》就给你好了。”
白玉堂:“…………难道你不喜欢他了?”
林莱已经有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忍着笑说:“我没有啊,但这不是小白你太喜欢他了吗,所以我只能忍痛将他这幅字帖让给你了。”
白玉堂:“哦。”
林莱快要笑死了,为了掩饰这一点,她连忙低下头去看那个礼单。一看不知道,这谁啊送这么厚的贺礼?本来汪荃汪佩兰的《长飞帖》就已经很拿得出手了,可好像其他礼物都不遑多让啊。
林莱便去扒拉这礼单署名处,不是那么意外地发现送礼人是颜百万颜大官人。
林莱:“唔——”
白玉堂回过神来:“怎么了?”
林莱就示意他仔细看这个礼单,果然他看完也觉得颜百万这次送礼送得过于丰厚了。
林莱这时候说道:“其实仔细想想,他一向都很大方。”
白玉堂指出:“但是他无所求。”
“他倒是请雁爪大师为他解过几次惑,”林莱话锋一转,“不过他确实大方过头了。我想想啊,他缺什么?嗯?难道他想要谋得一官半官的?”
哪怕只是虚衔。
白玉堂想了想颜百万家的情况,确实他只缺“权”和“名”了。当即他就往椅背上一靠:“难道说豆豆指挥使终究会走上卖爵鬻官的路吗?”
林莱白了他一眼,嘴上却说:“我还就卖爵鬻官了。”
白玉堂:“嗯?”
林莱说道:“那颜大官人不是很慷慨吗,看之前汴梁寒潮时他就很积极地捐款捐物,若是下次朝廷还有什么需要他这么做的时候,他若是仍旧那般慷慨,我不妨奏禀官家,让官家意思意思地犒赏他一番?也算全了他的善举。”
白玉堂沉吟片刻道:“这倒是个两全法子,既能叫他再接再厉,也不叫你收他那么多礼而不好意思。”
“是吧。”林莱说完就觉得这件事算是解决了,继续整理贺礼,冷不丁地她说道:“那这幅赵升赵高旭的《河边牧马图》就归我了哦,小白。轮流么——”
白玉堂:“。”
“小白?”
白玉堂咬牙切齿:“行,怎么不行。”
到底是谁又送了幅好画来?
白玉堂凑过去一看,发现是他大哥。
白玉堂:“……”
他之前就不该把赵高旭的那幅《骏马图》换给他大哥,让他把他其他的赵高旭画送了出来。
林莱见此情景,就好奇地凑到他跟前:“你怎么了,脸色如此变幻?”
白玉堂不想理睬她,就把她脸推开,“那是因为我也喜欢赵高旭。不行吗?”
“那这幅《河边牧马图》给你,《长飞帖》给我?”林莱体贴地提议道。
白玉堂:“……林豆豆!你非得在成亲第二天气死你相公我吗?”
他说着说着竟然那么自称了,自称完他自己都是一愣,愣完就奇迹般地不恼火了,反而还搁那儿美上了。
林莱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小白你也太可爱了吧。”
白玉堂一抬下巴:“也不看看我是谁相公。”
林莱:“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