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当时并不是他,而是那附身到他身上的冤魂。
可冤魂又毕竟是借了他的手。
最终大家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裁定那李绵无罪。
林莱如今想起这个案件,是想到了个变体狗咬狗一嘴毛的计谋。
她继续和白玉堂嘀嘀咕咕,从她和炳翼公一事,说到这冤魂索命案,诸多前情都和他仔细说了,末了她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到时候我们叫庞太师的一个亲信,去装作被鬼附身的样子,去当街刺杀包先生,事发后当然会由我接手此案,到时候我就将嫌疑人预锁定到那个西夏异士,乃至于西夏武林高手身上,说他们有可能来皇城闹事,先引起下官家的戒备。”
白玉堂接道:“而我要在这种戒备中,闯入皇宫闹上那么一闹?”他说着眼底异彩连连。
林莱便打趣道:“看你这样,你是觉得更有挑战性了?”
白玉堂:“当然!”
林莱继续给他加油打气:“若是到时候你还成功从大内侍卫围剿中脱困,那你岂不是更厉害了?”
白玉堂:“唔——”
“我相信你能办到的,白兄。”林莱再接再厉道,“再说了,如果你到时候在这一节就死了,那岂不是白费我这个欲扬先抑的法子了?”
她接着进一步说了她的想法,最后总结道:“虽死犹生是不错,可还是既活着又享有荣光更好,不是吗?”
白玉堂沉默不语,只是直直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莱:“??”
林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玉堂白兄,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我对你的一番情谊给感动坏了吧?”
白玉堂:“……才没有!”
见她挑眉,不信。
白玉堂快速说道:“你也不是全然为我着想吧,你看你这么打算,毕竟是想借着事端,从皇帝那儿预支好处吧。”
林莱:“是的呢。”棒读。
她这么做,完全就是意识到她刚才说对了,也就是堂堂“锦毛鼠”白玉堂白少侠,被她为他做的打算给感动了,还是大感动,只是习惯性嘴硬不愿意承认罢了。那她还等什么,继续逗他呀。
白玉堂:“……”
林莱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玉堂偏过脸去,过了会儿才说:“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行了吧?”
林莱见好就收:“也行吧。”
白玉堂:“。”
他扭过头来,瞪了她一眼,但这一眼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林莱是一点都不觉得怎么样,反而还冲他俏皮地眨眨眼,“知道了知道了,我们是真心朋友——以后我可都得这么解读你这种时候的话,才能更好展现你内心真实的想法。那么,我们继续说我们的连环计吧,毕竟刚刚我们只是说了个大纲,真正要实施起来,还需要细细谋划。”
白玉堂已经不想反驳什么了,他越反驳她会越来劲的,因而只是说:“我和你一起——你要是敢提什么白色夜行衣,我们就此散伙。”
林莱小海豹鼓掌:“哎呀,白兄你都会抢答了。”
白玉堂:“林惠风!”
两人又过了几招,过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两人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起来,不过这次他们嘀咕的是等下要去吃什么,像是各种吃新鲜野菜,比如蒌蒿炒豆干还有油焖笋等,还有吊瓜子这道小食,它显然已经在短短时间门内就获得了白五爷的青睐,看他还特意问起它来。
林莱觉得这有什么,她又去屋里拿了一碟出来,仍旧颗颗饱满。
两人继续坐在椅子上嗑啊嗑,看起来十分惬意,完全叫人想不到他们俩刚才都密谋了什么大事。
像“垫脚石”庞太师此时就还不知道他又要倒霉了,而他这段时间门是没怎么闹出幺蛾子来,但也只是因为他没找到机会而已。
他和包拯乃至开封府的梁子,那是结得死死的。
不说远的,就是最近,开封府揪到了户部衣粮案判官廖天成的小辫子,联合御史参了他一把,最终导致廖天成险些丢了官。要知道廖天成那个官可是个肥差,而廖天成呢,又是庞太师的亲信门生,这下子门生兼钱袋子之一,差点就没了,庞太师能不记恨包拯吗?
其实吧,御史才是这件事的主力,奈何庞太师眼里只有包拯这个大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