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海笑道:“今年夏天在金陵城机缘巧合遇到黄兄弟,那日兄弟说快则月,慢则一年半载要来找咱。想不到这过了半年兄弟果然信守承诺。”
几人说笑间进屋内坐了下来。就在包大海回来后没多久,只听门口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我亲眼看见包老大回来了。”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好几天没找到人影今天可算是回来了。”
“今天话不说清楚咱们就不走了。”
……
包大海一脸尴尬笑了笑跟着走到门前与几人攀谈了起来,那原先坐在次座给黄月倒茶的小妇人也急忙退到里屋去了。
黄月一脸好奇便向李氏问道:“大嫂,这些人是因何事前来滋扰?”
李氏无奈的叹了声气道:“我家小姑包小妹本与其夫君二人尚安家乐业,前年我那妹夫同几人合伙做了桑麻买卖。那些个同伙的将自家钱财都转托我那妹夫一人,好让我家妹夫置办货产。谁曾想我家妹夫在外乡染上了瘴疟身边的银子都用来问医治病了,可银子花了不说人也没保住,一撒手就这么去了。倒有同乡的将遗体殓了送回,一家老小里外操办丧事又费了不少银两,一来二去就将那些合伙银花的所剩无几了。小姑一人无处可去寄住在我家,可这些个同伙的不愿白白亏了钱财隔三差五的前来找你包大哥索要银子,不然就将小姑拿去抵债。”
黄月见李氏面色愁容想必定然是近一年多来受了不少苦扰,而且年轻的小妇人必定就是包大海的妹妹李氏的小姑子了。
黄月反问道:“原来如此,不知那妹夫生前拿了人家多少银两?”李氏摇头道:“足有六百多两银子,你包大哥这些年出海不便家底没甚本钱,一时半会也不好挪出这许多银两。这几日临近年关我让你包大哥早出晚归在外面避着这帮催命鬼不见,他们也生的好性子赖此不走,今日让叔叔见笑了。”
黄月突然笑道:“大嫂摸虑,此事全包在小叔身上。”说着黄月走到门前拿了几张银票对那一帮人叫道:“诸位莫要这般强人所难,我家大哥的事我来圆了。这里有银票八百两,你等当场立下字据按印花押某将你们的合伙银还了。”
那些人见有的钱拿各个争先恐后,不消多时便都拿纸笔写了字据。黄月按着字据上的钱钞一一付了银票那些人方才收了嘴脸,欢天喜地的说了一通好话便一哄而散了。
事毕,包大海抱拳鞠身道:“贤弟挟探亲之情远道而来,没曾想包某人让贤弟如此破费,实心有不忍。”
黄月搀着包大海道:“钱财本身外之物,弟见兄如此为难岂能安坐。如今事了包大哥再勿须愁苦了。”
到了晚饭时候,包大海一家邀黄月入席,两人同坐了上座。李氏与那包小妹坐了下座。
几人吃到一半,那李氏假借取饭将包大海支了出来小声对包大海道:“当家的,我看小叔仪止不凡且颇有家资。如今小姑子作了未亡人,你可问小叔是否婚娶,若尚未婚娶可将小姑子嫁与他,岂不也是小姑子的造化。”
包大海点了点头但随即迟疑道:“黄贤弟如今也已是不惑之年,似他这般豪杰又岂能无红颜知己,怕是一儿半女都早有了。”
李氏摇头道:“饶是小叔有了原配,你让小姑子去给他添个二房又怎的?一来小姑将来有了依靠你也放心、二来你结义兄弟亲上加亲更增情谊不是。”
包大海想来也是这么个理便躇定了主意回了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