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大赛半决赛的另一场,是青春学园对阵冰帝学园。听广播声音,双打一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切原赤也想要在冰帝打赢青学之前结束比赛,干脆地比了一根手指:“十五分钟,我会终结这场比赛。”橘桔平沉声道:“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一阳海斗:“赤也他真的很热爱这个……”乐衷于刷新比赛最短结束速度。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后辈有冲劲,前辈才能心安理得摆烂嘛!不过,依照橘桔平的实力,切原赤也想要战胜他确实需要辛苦一番……就算输了,那也还有单打一的柳莲一垫着呢!不动峰除了橘桔平,也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选手了!盘算完这些以后,一阳海斗眯起眼睛开始看比赛。切原赤也发球。网球被简单地上下抛了几下,节_完整章节』(),一阳海斗总觉得在红眼状态下的切原赤也连头发都更卷曲了。黑发少年露出猩红的舌尖,挑衅地轻舔了一下上唇:“我要,击溃你。”网球被切原赤也捏在掌心,内扣的之间几乎将球面按压出五个小坑。充满恶意的眼神在橘桔平身上扫过。抛球、挥拍——橘桔平直觉不对。网球飞速旋转着朝他过来,背后是切原赤也露骨的挑衅。“嘭!”根本来不及闪躲,网球狠狠击中了他的腹部。精准得像是刻意瞄准的一样。橘桔平捂着小腹,这才想起来,切原赤也的确是有着打暴力网球的倾向的。“嘭!”“嘭!”一颗颗网球径直地砸向橘桔平本人。切原赤也张狂地笑:“橘前辈,躲什么啊,是怕了吗?”三颗网球,一球击中了小腹,一球击中了肩膀,还有一球打在右脚的膝盖。橘桔平皱着眉忍受疼痛,咬牙看向切原赤也。切原赤也冷哼一声,抬手又是一球。网球似乎占据了超过半数的视野,从对场飞过来的路径也明晃晃的毫无遮掩。仿佛就是在大声地告诉你:“这球瞄准的是你的膝盖。”橘桔平明明知道抵抗暴力网球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但手臂却异常沉重,拿不起球拍去反击。“嘭!”一阳海斗再次说了一次:“不对劲。”橘桔平的暴力网球呢?哪怕是不打暴力网球,在这种场面下也不应该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啊!柳莲一:“他在畏惧。”一阳海斗:“什么?”侧边的仁王雅治低声道:“如果这球打到我了该怎么办。打中我的肩膀,我会不会再也拿不起球拍。打中我的膝盖,我会不会再也不能奔跑……打中我的眼睛,我会不会再也看不到光亮……是这样想的吧。”柳莲一注意到他举最后一个例子前停顿了一下,于是问:“你也认为是那件事?”仁王雅治:“不然还会有什么解释呢。”一阳海斗:“也可能是因为……他脚踝受伤了?”柳莲一听后,仔细观看了橘桔平的动作,发现确实很奇怪。球场上,切原赤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咧了咧唇角,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追逐猎物的猛兽向来都是紧咬着伤口不放的。他指尖扣紧了网球,发出了一()个快速的发球。而那颗网球就好像球身中蕴藏着难以压制的残暴能量一般,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起来。指节发球,又叫不规则发球。就像在烈火中抖着手穿进针眼的针线,也是红眼模式的切原赤也本人——极力压抑着不受控制地精神状态,但又保持着恐怖的专注力和精准度。橘桔平紧紧盯着这颗网球,瞳孔几乎要缩成针尖大小。这球,又是瞄准了我的膝盖吗?握着球拍的手臂不住地发抖,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橘桔平挣扎着,就像是努力在沼泽地里自救的受难者一样,终于拔动了双腿。要逃走!绝对!绝对不能让这球打中我!“嘭!”网球好像会瞄准一样,砸伤了橘桔平的膝盖。“哥哥!”“橘前辈!!”“部长!”橘桔平发出一声闷哼,球拍无力地掉到地上。受击的膝盖蜷曲起来,半跪在地上。“可恶!立海大的这些人……”“切原赤也,我会记住你的!”“这也太过分了吧!裁判都不管管吗?!”“打暴力网球的野蛮人!”不动峰的位置,一群少年看红了眼,扣着栏杆,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来。橘桔平听见这些呐喊,但耳畔占据更多的,是接连不断砸落到身边的网球。“嘭!”“嘭!”“嘭!”“切原赤也获胜,比分6:1。”关东大赛半决赛,立海大大获全胜!立海大整装离开比赛场地的时候,恰好听到了隔壁球场的广播声。“单打三比赛结束。”切原赤也听到后皱皱鼻子。他一开始夸下海口说要在冰帝青学双打一比赛结束前打败橘桔平,结果到现在几乎和他们单打三同时结束比赛!奇耻大辱!!“冰帝学院弃权、青春学园弃权。本局平局。”一阳海斗:“啊?”救护车在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幸村精市:“看来是出现了什么事情,我们去看看。”他们到时,河村隆与桦地崇弘正被搀扶着进了救护车。一阳海斗震惊脸:“他们在球场上做了什么?!”旁边有人沉重地回答着:“为了胜利,河村君用出了波动球,而桦地君也是使用出了波动球……双方都不肯妥协,最终……呃啊啊啊!立海大!!”热心观众边说边转头,看到一行黄黑相间的身影,脸上出现了不亚于走廊探头遇见班主任的惶恐与震惊,甚至还有一丝丝隐秘的喜悦。他们站在最高处看完了冰帝对战青学的比赛。单打一出场的是冰帝的芥川慈郎和青学的不一周助。芥川慈郎昏昏欲睡地下场,晕头转向地转了一圈,在观众席最上方看到了一抹张扬的红色,顿时高兴地手舞足蹈。“文太!!!”“你来看我比赛啦?!!”丸井文太做不出来在大家面前大声呐喊的事情,只好隔着遥远的距离对着他抬了抬手,算做是打招呼。一阳海斗说这是“文太牌风油精,专注提神醒脑抗瞌睡一十年”,被丸井文太一个肘击怼得哑口无言。观众席上的大多数人注意力都放在选手身上,芥川慈郎的举动自然让大家也注意到了立海大的出现。“立海大结束比赛了?这么快,肯定又是三比零的大比分获胜吧。”“嗯,如果说这场比赛赢了以后就要去对战立海大这样的队伍,如果我是青学或者冰帝,宁可直接输掉了。”同伴看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你这样想,站在这里的才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也是。能走到半决赛的家伙们,必胜的觉悟当然是比我们高的。”
……比赛结束,青学不一周助获胜。接着是单打一。冰帝的迹部景吾对阵青学的手冢国光。“至关重要的一局。手冢君赢了,直接就能结束比赛,进军决赛;而对迹部君而言,这也是冰帝的最后一次机会。”“——谁会赢呢?”一阳海斗的立场当然不用多讲,他直接问:“替补是谁?”柳莲一:“冰帝的替补是泷,青学的替补是个叫越前的一年级生。”一阳海斗拧眉:“越前?”总觉得冰帝有点危险啊……好在,迹部景吾真的为冰帝挣来了获胜的机会。比赛结束,迹部景吾获胜,比分6:4。手冢国光下场后被一堆人围上去,镇痛喷雾、绷带等等齐上阵。而迹部景吾沉默地穿上了早先抛掉的外套,转身后,眉眼又恢复到张扬自信的样子,像定海神针一般立在队友之中。榊教练:“泷,去吧。”……比赛结束。越前龙马获胜。青学晋级决赛。冰帝止步四强。一阳海斗默不作声地跟在立海大队伍身后离开。切原赤也揪了揪一阳海斗的衣角:“前辈,你不过去看看嘛……”一阳海斗:“过去干嘛……一会回酒店的时候打个电话嘲笑嘲笑他好了。”现在的冰帝和迹部景吾,不需要一阳海斗出现在那里。立海大来得安静,走时也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有青学在欢呼的时候,越前龙马被热情的队友抛到半空中,看到了立海大离开的背影。“立海大附中……所谓的‘全国霸主’吗?”他抿了抿唇,迫不及待地想要交手。立海大在东京订的酒店离柿木网球公园并不算近。他们在回去时路过了一条商业街,在那里解决了迟到的午饭。是的,因为冰帝和青学的比赛足够长,结束的时候已经错过饭点了。期间还有了一些小争执。比如是吃拉面还是吃寿司……幸村精市:“就在隔壁店,分开吃好了。”一阳海斗坚定地迈向了寿司店,然后又迈回来:“我要和大部队一起吃!寿司店下次再来好了!”社团聚餐这种事,分开就没意义了!!再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雨丝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一阳海斗仰着头闭眼感受和大自然的拥抱,以装上电线杆痛出眼泪花结束。丸井文太看着电线杆上的痕迹啧啧称奇:“简直是钢铁一般的头颅啊!海斗大人!”不是谁都有能力在电线杆上撞出小坑的。一阳海斗听了这句话觉得很荣幸。并很有担当地留下了电话号码贴在电线杆上。“鄙人、立海大附属中学一阳海斗是也。有幸修得金刚不坏之头颅,误伤此电线杆……如需赔偿,以下为鄙人电话号码……”酒店,幸村精市隔着窗看着远方阴沉沉的天:“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一阳海斗:“幸村,你什么时候修习了气象学,教教我,要怎么根据云朵辨别气象……”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新闻报道台风过境,会波及到东京的天气,未来几天都会出现降雨现象。”一阳海斗:“……噢。”次日。雨果然没停。向酒店借了几把黑伞,两人一伞,他们提前想着网球公园出发。出门时的毛毛细雨在路上逐渐接连成雨线,并且有着愈下愈大的气势。因为是一同出行,切原赤也没有机会迷路,立海大自然也不是踩点到的现场。登记过后,他们在距离登记处不远的茶亭停歇。茶亭上面撑了巨大的遮阳伞,此时成了最佳躲雨地点。一阳海斗靠在桌子旁,卸下了一直撑着的雨伞,伸了个懒腰:“唉,这种天气最适合在家里睡觉了。”丸井文太:“雨一直不停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回家睡觉呢。”不知道为什么,茶亭里原本的人逐渐离开,而后续也没有人再过来躲雨。小小的茶亭里竟然就只剩下立海大一行人了。“青学来了。”入口的方向过来了一列蓝色的身影。一阳海斗几乎是立刻就在青学的队伍里找到了身高格外显眼的越前龙马。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往他这边看过来。对视时,一阳海斗挑了下眉。越前龙马的眼神……和某个人真是如出一辙。幸村精市:“那就是越前君的弟弟?”一阳海斗回忆了一下:“表的。”幸村精市点评:“长得很像。”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早已经错过了原定的比赛开始时间,然而举办方依旧没给出什么说辞。青学的人在这期间离开了,应该也是去了别的地方躲雨。切原赤也不耐烦地跺了跺脚,“究竟是举办还是延迟,都快点做出决定啊!”一阳海斗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稍安勿躁……啊呸!”吐出了一口茶叶。天一直是暗沉着的,辨认不出具体是几点。中途雨有过一段下得很大,持续了数十分钟后才慢慢减小。切原赤也站起来拿了把伞:“我要去卫生间。”柳莲一:“你认得路?”切原赤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柳前辈!”柳莲一叹了口气:“算了,我也去吧。”直接将不信任摆在明面上。真田弦一郎也站起来:“我也去。”幸村精市额外看了他们几眼,说道:“路上小心。”一阳海斗看着他们离开,缩了缩脖子,说道:“好冷……”幸村精市将注意力转回来,看到了一阳海斗格外“有气色”的脸,皱了皱眉。先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他披上,然后去试探一阳海斗的额头温度……即将触碰到时,幸村精市指尖停顿,缩回来,两手合并搓了搓,才覆上一阳海斗的额头。烫的。一阳海斗揉了揉脸,原本就涨红的脸颊顿时更红了。丸井文太无语望天:“我就知道这家伙昨天像个傻子一样在街上乱跑要出事情吧!”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叠在了幸村精市外套的身上。短短十几秒,一阳海斗的身上就集齐了所有队友的队服外套。他瘪了瘪嘴:“好热……”幸村精市语气严厉:“盖上。”一阳海斗试探地手又掩回去。真田弦一郎三人回来好,看到这情况,露出疑惑。得到解释后,真田弦一郎一边皱眉,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发烧得可真是时候。”柳莲一:“就别说风凉话了……今天的比赛大几率会取消。”一如柳莲一所言,工作人员传来了举办方开会后商议的最终决定。——比赛延期。回去时租了车,不再是撑伞冒雨走回去。他们讨论着比赛延期的决定。丸井文太:“延期一周是不是时间太长了点。”幸村精市:“这是想要干脆地把整个台风期都避过去了。”切原赤也说了他和柳莲一与真田弦一郎遇见青学的人的事。柳生比吕士:“切原君,真的不是你故意找过去的吗?”切原赤也:“可恶,被你发现了。”退一万步来说,纵容他的柳莲一和真田弦一郎难道就没有挑衅一下青学的意思吗?!座椅的最后一排,一阳海斗眯起眼:“……好困。”仁王雅治摸了摸他的头:“海斗,饿了吃饭、困了睡觉。”语气温柔得像是妈妈一样。于是。一阳海斗靠上仁王雅治的肩膀,极具信赖感地蹭了蹭:“妈妈桑……”表现出“关爱智障儿l童”,意在嘲讽一阳海斗的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这大概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仁王雅治:“……”回了酒店,退了房,然后乘车返回神奈川——比赛延期一周,社团经费不允许他们在东京住一周的酒店。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回到立海大才能不耽搁这一周的训练。立海大的胜利,从来都是建立在繁重且日复一日的训练基础之上的。一阳海斗在路上就被喂了退烧药,在药效作用下颠颠簸簸磕磕绊绊睡了一路,下车时醒来,再摸额头已经不烫了。他剥下自己身上一层一层又一层的队服外套:“20xx年7月23日,一阳海斗死于被队友捂死!”丸井文太接过自己的外套,又把幸村精市的外套递过去,最后轻轻捶了他一拳:“好心当成驴肝肺,下次干脆冷死你吧!”一阳海斗说:“我大病初愈,你竟然狠心捶我!”丸井文太:“就是怜惜你大病初愈……不然这一拳直接把你捶到地上去。”一阳海斗面露惶恐:“文太,没想到你是这样狠心的人!”关东大赛是否延期,都不影响立海大的日常训练。这期间有杂志社过来采访,甚至还有一家和网球毫无关系的月刊过来采访。采访围绕着缤纷多彩的感情生活来提问,奈何立海大这片林场平白长了一根根卖相好的木头,在这方面完全不开窍。唯有丸井文太能在记者面前略说一一。这些都只是训练日常的小插曲。一阳海斗再度回到了东京。是时候了!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迹部景吾,连带着顺手牵羊一些关于青学的情报了!坐在观众席上看比赛,和真正在球场上打比赛的人,体会到的东西肯定不是完全一样的。一阳海斗带着柳莲一布置的任务来,自然不能空手登门!他拐到之前的心动寿司店,打算给迹部景吾打包一些平民饮食小惊喜。推开门,长得十分敦厚朴实的店主擦着手欢迎他:“小伙子,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