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爬行动物,相反,他喜欢蛇或者是蜥蜴,他经常画美杜莎,但受不了腿多的生物。沈煦川偏偏不遂他的意,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弱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思忖了片刻,沈煦川提出一个条件:“老许,你亲我一下呗。”这种要求不需要动脑子思考,许青沉毫不犹豫地勾勾手指,厉声道:“把那玩意扔了,你过来。”沈煦川本来没抱希望,想不到竟然威胁成功了!他立马放生爬虫,两步飞到许青沉面前,“你真的唔”话还未说完,许青沉臭着一张脸抓住他的衣领往前拽,然后张开嘴,惩罚似的咬住了他的上唇。咬一口,立马松嘴。沈煦川都来不及享受,只能靠唇瓣那轻微的刺痛感来回味。天生容易被满足的他还是开心的笑了,”老许,你吻我了。“许青沉纠正道:“那是咬。”“我不管,反正你的牙齿碰到我的嘴唇了。”“”许青沉赶忙用手捂住九斤的小耳朵,“小疯子,你说什么呢。”“事实。”沈煦川抬起下颌,“对吧,小九斤?”九斤拍拍小手,欢呼道:“虫虫,虫虫”她咿咿呀呀的童音使清晨显得格外欢快,仿佛春天已经来临。虫虫立功了。草原音乐节两点准时开始。现场人山人海,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共同欢呼,好多人拿着各种乐队的旗帜挥舞,还有抱着吉他等待偶像签名的乐迷。这种场景让许青沉想起那次在c市举办的赛车运动,他当时是抱着好奇心去找沈煦川。没错,他就是为了沈煦川,他从不欺骗自己,但是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沈煦川。如果跟对方说自己去看赛车,凭借沈煦川那‘自恋’的性格,指不定怎么作妖呢。“老许,走走走!跟紧一点。”沈煦川一只胳膊拖住九斤走在前面,另一只手拽着许青沉的衣袖,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通过安检,终于抵达靠近舞台的贵宾区。距离舞台只有五米远,这样可以方便沈煦川为自己喜欢的乐队加油呐喊。他是如此的兴奋,小九斤同样的兴奋,搂着他的脖子开心地笑。许青沉负责观察,进来后眼睛就没闲着,左看右看,发现周围的人几乎都像沈煦川那样年轻充满朝气,嘴里高喊“某某摇滚乐手或某某rapper牛逼”这样的话。音乐节随着众人的欢呼声逐渐热闹起来,人与人说话要脸贴脸才能听见。“哇呜!老许!”轮到沈煦川喜欢的乐队上台,他激动地握着许青沉的手向上蹦,连带着怀里的小九斤。“老许!跟我一起喊,跟着大家一起喊,失控!失控!失控玩偶!”许青沉:“”他不想失控,他想稳重。不管沈煦川怎么带节奏,周围的人蹦出去多少米,许青沉说什么也蹦不起来。他觉得这样太傻了,这样下去脑浆会蹦出来。周围都是青春的力量,他能体会、理解,但无法融入其中。他找个机会凑到沈煦川耳边,尽量抬高嗓音:“水喝多了,我去厕所。”“我陪你去。”沈煦川立刻脱离乐迷的身份,一脸紧张地看着许青沉,似乎怕他生气或者离开。许青沉不想扫兴,他喜欢看沈煦川快乐的咋呼,也喜欢看见女儿凑热闹的笑,有意舒缓了语气:“你不用管我,继续在这里蹦,我去洗手间。”“你能找到吗?”沈煦川贴脸问,“我怕你走丢。”许青沉眸中闪过一丝不确定,逞强道:“丢不了,结束去帐篷那里找我,看住小九斤,别玩疯了把孩子扔下。”“放心吧,不会!小家伙六个月大的时候就跟我走南闯北了。”“”许青沉根据安保的指引,挤过人群离开现场。他顺利地找到洗手间,又顺利地从里面出来。他站在围栏外面往里瞅,隐约在人群中看见了沈煦川的身影,这家伙激动的把小九斤举起来了,一阵欢呼后又把九斤稳稳地抱在怀里。摊上这么个爱玩的爸爸,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幸运。许青沉宛若一尊洁白的雕像伫立在围栏外面,视野宽阔,神情悠然自得而神秘。他的气质太另类,身上散发出的情绪与音乐节欢呼的人们格格不入。不怕帅哥高,就怕帅哥又高又不驼背,他站得笔直,像巨人那样观察着狂欢的人类,很难不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一个男人独自踌躇许久,终于决定上前搭讪。“你好,是许老师吗?”许青沉闻声转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手里拿着一款相机,肩上背着黑色双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