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对方的脸,舒画脸色更加苍白,这张脸她很熟悉,刚才在聚会上,她明明看到了这张脸。是南大的学生?只要是南大的,就不可能不认识她。
“说,你是哪个学院的?”舒画定定地盯着郁绮,低声质问道,“刚才听到多少?”
此刻的舒画,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优雅,一向柔和的神情也被冰冷的压迫感代替。
她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几乎要把郁绮气笑了。
原本,别人不管做了什么,都不关郁绮的事——她没兴趣出去传播,也根本懒得探究别人家的别墅是不是自己买的。
但是,这个舒画简直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这就关她的事了。
“全都听到了。”郁绮没有再试图走开,而是凑近了舒画,在她耳边清清楚楚地说了这五个字,然后冷笑一声,“你能把我怎么样?”
“把你怎么样?”听到她没有否认自己是南大的,舒画抱起双臂,唇边也勾出一抹冷笑,“你可以到处乱说试试,然后体验一下拿不到毕业证的感觉。”
“哦?”郁绮嗤笑一声,“我可太害怕了。”
她说着就走开了。背对着舒画的时候,她勾起嘴角,几乎笑出声音来——“舒小姐”有点脑子,但好像又不太多。
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足够让“舒小姐”为这件事辗转难眠很多天了吧。
然而就在她走到楼梯拐角时,身后的舒画又突然追了上来,拽住了她的衣摆,迫使她停下脚步。
郁绮回头,不耐烦地皱眉:“你没完了?”
舒画站得高一个台阶,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嘴唇翕动:“说吧,多少钱?”
郁绮:……
她把衣摆从舒画手里抽出来,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你演电视剧呢?有病。”
见她根本不吃这一套,舒画突然眼圈一红,拉住她的袖子,两滴亮晶晶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来,哽咽着说道:“麻烦你别说出去……求你了。”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变了八次脸了,她就不应该念经管,而是应该念表演。
“行,”看着自己被拽得紧紧的衣袖,郁绮也算是服了这人了,“让我不说出去,可以,但我不要钱,你答应我一件事。”
舒画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闻言立刻收敛了悲伤:“你说。”
郁绮抬头看着她,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似乎是在故意吊舒画的胃口。舒画神情是镇定,嘴唇却不知不觉中有些干燥。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唇。
郁绮冷笑一声:“为你之前、以及刚才的态度,给我道歉。”
“之前?”舒画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显然是没想起来之前有什么事,但还是立刻顺着郁绮的话道歉,“好,对不起。”
郁绮皱了皱眉,有些无语:“你知道你之前做了什么吗?就对不起。”
舒画一副诚恳而又耐心的模样:“不管做了什么,我都向你道歉,尤其是刚才,不该对你那么没礼貌。”
面对这种毫无底线、不讲尊严的人,郁绮真的没话讲,所谓的报复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她圈起食指和大拇指,冲舒画比了一个“ok”:“行了。”
然后不等舒画说什么,就顺着楼梯下去了。舒画俯视着她的背影,细长的手指微微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