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搬来一把椅子,让沈衔青坐下后附耳道:“王爷,已准备好了。”
沈衔青摆摆手,看向前头穿得金光灿灿的太后,出声道:“既然太后娘娘给咱们送了大礼,怎么也得还回去。”
沈衔青的话如同地狱罗刹,低而慢地凌迟着太后一派每个人的心。
太后被沈衔青冰冷的眼神震住,想起这人年少便杀敌五百,单身出入敌营。回京后大改制度,敢抗拒的血不知流了天阶几个日夜。
“你你放肆!”太后捂着胸口,手指指向前头冷面的沈衔青。尽管有些惊惧,但依然不死心地大声道:“哀家是太后!先皇亲封的太后!你敢对哀家放肆!”
震怒的声音响起,却依然拦不住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沈衔青在她提起先皇时,眸子里略过几丝暗色。
下一瞬,厚重的帘子拉开,血腥味扑鼻而来。青石提拉着人,丢在太后面前。
十几号人的尸体堆在一起,血水拖了一路。白底的毛绒地毯染上了红色,暗卫的死状犹如一把锋利的箭,刺破了众人的眼。
太后退了一步,踉跄一下坐在软椅上。
“娘娘,第二次了。”沈衔青没空欣赏太后苍白、难以置信的眼神,他站起身来淡淡道,“凡事不过三。”
这句话如千斤顶落在太后心头,她支撑不住身子,愣愣地盯着不远处,那个挺拔如青松的男人。
片刻后,帐子里的人影消失。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消不散的血腥味。
帐帘被风吹起,露出太后吐血的瞬间。
沈衔青刚准备回帐子,就看见青石走过来道:“王爷,皇上想见你。”
沈衔青的手一顿,丢进一句“不见”后掀开帘子进去。
青石就知道会这样,摸了下鼻子,过去回话。
徐月见在浴桶里洗得正乐呵,没有听见门帘响动。因着舒服,嘴里还哼着曲。
沈衔青一进门就发现帐子里有人,侧头一看。就见绣着高山流水的屏风后,传出淡淡的水声。
那头人似乎不知这屏风遮盖并不好,烛火光一照,朦朦胧胧间能看见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沈衔青愣了一瞬,里头人忽然起身,哗啦啦的水花落入水中,露出半身□□白皙的脊背。
眨眼间,人影就走出了桶子。
沈衔青迅速转过身,斥道:“徐月见,穿上衣裳。”
屏风后的徐月见乍一听见声响,吓得手一抖,衣服直接落入浴池里。他盯着那个漂浮在水面的薄衫,罕见地沉默了。
沈衔青到底在发什么疯!他不是在穿衣裳吗?
这下好了,他真穿不了了。
片刻后,屏风后响起徐月见沾着水汽的·声音。
“王爷,能帮我递一下衣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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