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最好而已。”他对自己说。
他和保镖先生说的话,确实是发自肺腑的。
“接下来有请”主持人已经在台上念他的名字。
顾星河接过话筒,走上台。
站在高台上,似乎能更清晰地看到每个人的表情,他们或是带着好奇心,或是期待地注视着他,又或者是警惕地观察他。
审判官并不会出席这种场所,他公务繁忙,几乎不在公众面前出现。
唯有极大的案子,又或者是涉及到项目的事情,对方才会施施然出现。
顾星河想赌一把这个机遇。
李廷玉也没来。
对方并不掩饰其在另一个实验楼研制该项目的手段,他似乎对自己的道路无比坚信,仍然认为他能将桑秋的项目延续下去,成为继桑秋之后最伟大的人。
因此他不会来看顾星河的项目发布会,他本身就对顾星河抢走保镖的动作恨得牙痒痒。
“可是他是你的弟弟。”
人声鼎沸下,他忽然想起顾母对他说的话。
在桑秋死后,他颓废不振,顾母前来安慰他之时,给他抛出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你的父亲是个废物,是个无能的施暴者但是我害怕他,当时也不敢去反抗,更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屋内灯光暗淡,顾母当时对坐着的顾星河说,“我承认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我一直希望我能弥补一些什么,但前几天,那家伙死了,李廷玉也找到了我我想我应该和你说这件事了。”
顾星河不语。
他的啤酒瓶被顾母抢了,烟也不在身边,只好眼神空空地瞅向别处。
“……你们吵架了吗,我听说。”顾母说,“好歹也是兄弟,现在也只能互相扶持,不要针锋相对。”
顾星河没回应。
他心里闪过很多念头
(),又哽在喉里?()?[(),根本说不出来。
但他知道,就算如此,他和李廷玉也是感情别扭的。
当年桑秋一手把他带大,带着他去各种局里报备,带着他度过停电的夜晚……那些记忆如今像刀子一般攻击着他。
“不一样的。”顾星河最后说,“您先回去吧。”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因此。
此时,在发布会的台上。
他注视着台下的某一个角落,等待那一枚子弹入怀,将他送去另一个甜美的梦境里。
燕川柏在台下看着他,抬手,发出的物体正中眉心。
他的思维立刻混乱起来,仿佛神游体外,看到对方离开警察局,进入实验室,果断地离开,又掀起新的轰动,引来警员重新逮捕归案。
燕川柏被送进警察局拘留,外面的人走来走去,很快又把他送往其他场所。
一连折转了数个地方,审讯数次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庄严的、装修精美的审判庭之内。
顾星河感到脑内一片眩晕,有人在外面呼喊他。
“这药没有用吗?”
“刚刚惊醒了,又晕过去了。
“好像意识还是清醒的,再喂点水和药吧。”
顾星河的脑袋一片混沌,他感到自己被什么拽着,即将离开保镖先生的身边。
……等等。
他看见审判官从审判庭后施施然地出现,对方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极其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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