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只剩下几个负责守卫的,紧张地对着窗户看,手里拿着武器。
他们的脸颊其实都很稚嫩,有一些还很熟悉,仿佛曾经在上学的楼梯上擦身而过,听过对方谈论食堂饭菜的只言片语。
只不过现在都笑不出来,也讲不出轻松的闲话,一个个绷着脸往外看,擦拭手里的汗水。
楼梯间那边脚步声喧杂,时而有人上上下下。
在刚出来的时候,他们曾看到桑秋在这层楼和其他人谈话,此时对方却和其他学生会成员不见了踪影。
易风顺随口问了一句负责站岗的,那学生松了松握在手里的武器,说道:“他们去四楼了,那里最要紧。”
“毕竟爬虫类的比较多。”易风顺并不奇怪。
“是啊,所以我们顶楼还是比较安全的。”站岗的学生也说道,他额头冒的汗少了一些,不那么紧张了,随口道,“毕竟能飞那么高的也不多。”
“辛苦了。”
“不至于,”学生也挠头,咧嘴笑,“过几个小时我就换岗了。”
他冲两人摆摆手,让他们回到实验室,好好关上门。
明明也是之前见过几面的同龄人,此时驻守在门外的身姿,却格外给人安全感。
易风顺回头多看了两眼,才跟着丁一帆回到房间角落。
顾星河仍然在床单上躺着。
他的额头盖了几张湿纸巾,眉头皱着,脸上冒着红,嘴唇有些干裂,乍一看像是烧得过火了。
他身边散落着用过的湿纸巾,在身边堆成一小堆。
邓归正在把这些用过的湿巾放进垃圾袋里,又拿出一包新的湿纸巾,看到他们来了,眼前一亮。
“怎么样了?”易风顺问。
“桑秋走之后,他脸色越来越红,还说胡话,额头也变烫了。”说起这个,邓归忧心忡忡,“我就用湿纸巾给他盖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希望不是急症急症就完蛋了吧。”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丁一帆摇摇头,“这不是把药带过来了嘛。”
邓归吸着鼻子让出身位。
易风顺捧着杯子盖,往里边靠。
他拍了拍顾星河的肩膀,试图把人喊醒吃药。
但也许是病中的缘故,顾星河仍然睡得很沉,眼睛紧紧地闭合着,呼吸也依旧很沉重,呼吸的气体似乎较往常滚烫许多。
“睡得很沉,我都怀疑昏过去了。”邓归说,“我其实想让顾星河自己醒来,擦一下身后,但是怎么都摇不醒,就只好把这步暂且搁置。”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如果病情已经需要身体陷入昏睡来自我修复的话,说明严重程度确实不容乐观。
易风顺本想好脾气地把药倒进保温杯里,此时也认为吃药最要紧。
他用力摇晃顾星河的肩膀,把床上的人几乎都要带着坐起来:“醒醒,醒醒,先吃药吧。”
顾星河仍然紧闭着双眼。
“啊,这就麻烦了吧。”丁一帆都开始头疼了,他预想到桑秋回来的时候,顾星河这副模样,不禁也觉得有点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