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忆半睡半醒间,听见晓斯声音。他无奈,掀开被子爬起来:“这么早,齐简又有什么吩咐?”
“世子说,您回门只住了一日,怕是思念父母,今个趁着天气好,让我送您再去柳将军府上,住个一两日。”
柳忆揉揉眼睛,诧异望向窗外。
看着天上飘着的大朵乌云,他惊讶地张开嘴。咔嚓一声,仿佛为应和他,惨白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震得柳忆下意识抖了抖。
“齐简他,管这个天,叫天气好?”
晓斯也跟着看向天空,面不改色道:“春雨贵如油,倾盆春雨,自然是好天气。”
“行吧。”柳忆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用沾着温水的帕子,胡乱抹把脸。能回家求之不得,他甚至没用早膳,就带着晓斯出了门。
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柳府大门口,柳忆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晓斯送?
晓斯听完这话,笑着指指车里东西,表示世子吩咐,上次回门礼没备太足,他昨个进宫得了点赏赐,刚好趁着今天一并送去。
回门礼,还不算足?柳忆想着先前那两车回门礼,又看看马车里华丽礼盒,暗暗砸舌,家大业大的,是不一样啊,自己结个婚,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呢。
儿子昨天刚走,今个又回来了,柳将军柳夫人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将人迎进去,赶紧吩咐下去,午膳多备些儿子爱吃的东西。
在堂屋坐定,柳忆边往嘴里塞奶黄包,边含糊着喊声爹。
柳将军疑惑地端起盘子,又递给他盘奶黄包。
几口把第一个奶黄包咽下肚,柳忆从盘子里抓起第二个:“爹,我想过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早点回西边去。”
柳将军和柳夫人闻言,都是一愣。
柳忆并没注意他们表情,而是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奶黄包,有点愣神。
说来也奇怪,自己不愿喝牛奶,不吃能看出牛奶模样的奶制品,却对奶黄包、乳饼这些喜欢的很。乳饼啊,昨天牛奶宴上,可不就有一大盘乳饼,也不知道齐简抽什么风,说不吃就不吃,可惜了那几道好菜。
见他神色有异,柳夫人轻轻喊声小忆。
柳忆回过神来,咬口奶黄包:“爹,娘,这次京也回了,婚也赐了,那位也该安心了。”说完这话,柳忆朝着天上努努嘴,那位指谁,不言而喻。
“山高皇帝远自然是好,可是…”柳夫人皱起眉头,“可你这才刚大婚,我们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
反倒是柳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忆说得是,只是这事,不是我们想走便能走,还要那位旨意才行。”
柳忆也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爹妈肯走,就好,至于走的契机,他再想想。
愉悦啃完三个奶黄包,又喝了一大碗粥,柳忆摸摸肚子,感觉饱了。
柳夫人见儿子吃饱,命下人端来消食果茶,看着柳忆悠哉悠哉喝果茶,她突然记起个事情:“上次说的事,该断就要断。”
“什么事?”柳忆端着茶杯,莫名其妙。
“就那位大家闺秀。”柳夫人斜眼看看儿子,“儿啊,听娘一句,你既有心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便不能三心二意,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听见这话,柳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
等终于能喘匀气,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娘,您前两天还劝我娶妻纳妾呢,怎么一转头,又让我好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