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跟随楚彦一起过来,正在殿外候命的亲信,则被刀剑架住脖子,压跪在地上。
楚彦根本没料到楚泽会突然出现,目露惊愕的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你连孤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都不知道,看来你输得不冤。”楚泽踱步到他面前,沉眸道:“四皇子密谋造反,意图在太庙刺杀父皇,将一干人等压到天牢,三日后处决。”
楚彦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就被人扣住,上一刻他还得意洋洋胜券在握,下一刻却成了阶下囚,失败来得太快,他最后只来得及看一眼宣帝。
只可惜宣帝连个眼神都未留给他,只是摆了摆手,经过刚刚的事,已经心灰意冷了。
楚彦被两名侍卫架着走出外殿,殿外被禁军围得森严,而他所带来的人,都被压跪在地上。
他一路被压着出了太庙,发现就连太庙外面也都是楚泽的人。
败得彻底!
自己竟然毫无所觉,争权夺位本就是洞察先机者胜,他原本以为自己才是把控大局的人。
却没想到楚泽藏得如此深,伪装了这么久,那里是什么自命清高的太子,分明心机深沉。
楚彦思及此,突然大笑三声,抽出旁边侍卫的刀,自刎在了太庙外。
与楚彦合谋的云家,卫国公等人均被压入天牢,就连云贵妃也没有幸免,宣帝顾念与长公主的亲情,免了他的死罪,但下旨令他即日启程回封地,并且在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出封地半步。
长公主自知有罪,只求带明珠一同回封地,宣帝不忍他孤独终老,便应允了。
半月后,宣帝驾崩,弥留之际把楚泽叫到身前,将一个锦盒交给了他,并留下了一封手谕,叮嘱他要厚待长公主,等长公主百年后,需将此锦盒与他合葬在一起。
那锦盒内装了两枚玉佩和一封书信,原来明珠并非长公主的孙女,其实当年长公主女儿的孩子,也一起死在了那场瘟疫当中,宣帝很了解长公主性子,怕他因为多年希望破灭,而久久无法走出来,便编造了假希望给他。
宣帝驾崩次日,楚泽便登基为帝,减免赋税,并昭告天下,将迎娶北晋皇子为后。
苏遇刚回到楚都当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为了掩人耳目,楚泽回楚都时,苏遇便代替他待在了北境,假借受伤之名,整日待在帐中,直到大局已定,才启程回来。
进城后,苏遇并未收到楚泽的传唤,于是便回了自己在西街置办的宅子。
因为苏家也参与了楚彦弑君的谋划,所以被流放到了蛮夷之地,唯有苏遇得以幸免。
在与大梁交战时,他几次立功,只不过弑君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功过相抵后,他如今已无官职在身。
西街的宅子一直空置着,苏遇之前也没有安排仆从,他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后,就去隔壁街买了一份桂花糕,然后搬了躺椅到院子里,边吃桂花糕边望着月色发呆。
南楚与北晋结盟时,那位女帝曾提议,要将自己的弟弟嫁来楚地,没想到戏言成真。
北晋皇子中确实也有哥儿,就是不知道嫁过来的是谁。
苏遇摸了摸胸前的暖玉,有些可惜没有看到楚泽登基时的样子,定是神武非法。
他想了很多,但画面中除了楚泽,其他人都是虚影,直到脑海中男人的模样越来越清晰,苏遇才惊觉他早已将此人刻进了心里。
新帝登基,普天同庆,院子外面张灯结彩,十分热闹,苏遇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转身蜷缩成一团,瞥见了只吃了几口的桂花糕。
明日若是袁帝招他进宫,万不能透出丝毫情绪,苏遇深吸了口气,开始斟酌见新帝的时候该穿什么衣服,说话如何才得当。
万不能再学前段日子那般忘了分寸。
苏遇胡思乱想了许久,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楚泽等着暗卫丁带苏遇进宫复明,可是暗卫丁却无辜的告诉他,因为没有收到手谕,所以苏遇在进城后,就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