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
“又没骂你。”祁鹤看到她的眼泪,他很轻的叹了口气,喊她的名字:“姜至。”
这有什么好哭的。
“也不是多重要的事。”祁鹤缓了缓,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告诉她:“这是人之常情。”
人身体的本能是人之常情,在遇到压力时,或者被一些东西吸引时,这样的人之常情太普遍,不过是她年纪还小,而他也没有很认真的跟她说过这方面。
在来他身边前就已经来过初潮的少女,学校的教育课也讲过这些东西,祁鹤并没有把这样的任务也揽到自己头上。
“祁先生,我,我错了……”姜至吸了吸鼻子,她忍住眼泪,当下只是觉得,自己大概做了一件错事。
她这样说,却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不应该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
于是惯性使然,眼泪根本忍不住。
她眼泪像掉了线一样往下落。
姜至的性格,一是她从小养成已固定的那方面,另一个是这些年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心理上的问题,那些隐秘角落里的,逐渐带来变化的小细节。
她其实也控制不住自己。
在慌张和惶恐之后更加。
她需要耐心的安抚,需要有人在她耳边告诉她,这没关系的,你没有做错,也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任何不好的后果。
很多事情都不是因为你。
千万不要,什么都怪自己。
姜至你能做错什么呢?
可没有人这样告诉她,于是她惴惴不安,她害怕自己做错,会越错越多,于是在这一刻,她彻底控制不住她这怪异的情绪了。
那恐怖的野兽像要把她吞噬,眼泪顺着脸颊滴在手背上,烫得她手也在抖。
“我、我先出去了。”姜至低头,不敢再让祁鹤看见自己这样子,她转身跑出门,进了隔壁自己房间。
还是那个抽屉,她昨晚睡前翻过的抽屉。
药丸落在她手心,她把它送进嘴里,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猛的往嘴里灌水。
她很不希望看到自己这样。
可她此时低头,攥在她心上的那只大手依旧没有松开,她窒息的要喘不上气,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想,自己为什么是这样子的。
祁鹤教你大方,教你自信,你为什么还是这个不成器的样子。
早上吃早饭时,餐厅安静的可怕。
原本吃饭的时候也是不说话的,现在姜至埋头只管吃,甚至头都不抬起来。
她眼睛红的很明显。
祁鹤只吃了两口,他放下筷子,看向面前的姜至。
女孩垂着脑袋,露出雪白的后脖颈,她乌发落在耳后,和皮肤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像冬日白雪里挂的红布绸,鲜亮又明艳。
她因为窘迫和歉疚,在察觉到祁鹤的目光后,更加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刚刚哭得那么厉害。
就因为撞见了。
“昨晚为什么在我房间?”祁鹤终于出声问她。
明明是已经问过的问题。
“我——”
姜至没说出来,祁鹤又问:“是因为我过敏了,担心我,所以守着我是吗?”
姜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