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在书房待了几十分钟,很快她就遇到了难题。
想起祁鹤说的可以去找他,于是她去敲了他的房门。
敲了两三下,里面才传来他压低的声音:“进来。”
祁鹤没有锁门的习惯,家里毕竟只有他和姜至两个人。
姜至推门,她手上拿着平板,向祁鹤说明来意。
“我在想我要用到的知识是下学期才要学的,但我想了很久,这个框架确实无法规避。”
祁鹤坐在沙发上。
他竟然还没换衣服,只是脱了外套,此时他后背靠着沙发,整个身体是放松下来的,闭着眼睛,哪怕姜至进来,他也没有抬眼。
房间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昏暗的灯光下,姜至发现,他的脖子似乎比之前更红了。
姜至顿了下。
她突然想起什么。
祁鹤这些年很少喝酒,即便沾了酒,也只是一点点,他好像……会有些酒精过敏。
只不过祁鹤的自控力强到可怕,哪怕是这样生理上难以避免的反应,他也会尽力去克制。
“祁先生,你是不是过敏了?”姜至问他。
祁鹤闭着眼睛,他听到了她的话,却没有抬眼,只是淡淡道:“没事。”
他说话的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这更让姜至确定,他现在的状态,可太反常了。
姜至慢慢走到他身边。
她靠得这么近了,祁鹤竟然也没有反应,姜至伸手,试着碰了下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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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用指尖很快很轻的点了下,温度传来,明显异常的热量,她手指缩回。
祁鹤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姜至于是转身出门,跑回自己房间。
她是用跑的,因为在确认祁鹤真的过敏之后,她很着急,她想去找过敏药。
她的房间里有药。
第一层是平常会用到的药,像感冒药,退烧药,肠胃药那些,第二层……姜至很少打开。
很少的意思是,她希望自己打开的机会越来越少。
在一个又一个的疗程里,那些药藏在黑暗中,藏在深处,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更加不敢让祁鹤知道。
姜至应该是和所有正常人一样的姜至。
祁鹤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喉头微微发涩。
姜至在一堆药中找到了一板氯雷他定。
是她之前吃螃蟹过敏,身上长了一些风团,那时候买的药。
她看了眼保质期。
姜至拿着药,又倒了杯水,回到祁鹤房间时,她把药丸轻轻递到祁鹤手上。
“要把这个吃了。”她告诉他。
祁鹤终于睁眼。
他表情平淡,平淡的没有一丝不适或者另类的波澜,在扫了眼他自己手上的药后,出声问道:“偷吃蛋糕了吗?”
他声音充满磁性,悦耳,像播音机里的男低音。
他怎么闻到她身上有奶油的香味。
姜至顿了下,莫名于祁鹤突然问她这个,她坚定的摇头:“没有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