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至来说,祁鹤是如父如兄一般的存在。
兄长是比她年纪大,会宠她对她好的一类男性,而所谓长兄如父,祁先生的年纪,已经可以稍微的超越兄长,所以说他“如父”。
她生命里早就已经缺失了这类的男性角色。
祁鹤是如今的唯一。
姜至属兔,是胆小如兔的那个兔,不巧,祁先生也属兔。
但他没有胆小如兔,这个属相和他本人形成极大的反差,姜至觉得,他应该再大几个月,属虎才对。
森林之王,霸气凶猛的老虎。
姜至十四岁来到他身边,这六年多的时间里,她如果做错事情,祁鹤一定会罚她。
只有受罚了才会记忆深刻,这是祁先生的教育方式。
高三那年因为她个人情绪问题,模考失利,总分甚至六百不到,她还没回家祁先生已经知道分数,那是气压最低的一次,因为这个分数实在太离谱。
她的成绩应该能上那几所顶尖大学的,不到六百分,她拿什么去上大学。
拿她的个人情绪吗?
那一次,祁先生用戒尺打了她的手掌心,整整三十下,把她手都打肿了。
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戒尺放在书房,电脑桌下第一个抽屉,现在都还在那里。
初冬天里,她打着赤脚在客厅罚站。
姜至很委屈,但她都不敢哭,一是害怕祁先生,另外也因为,她知道这次是自己错了。
她确实懈怠了,确实没有努力,确实没有把自己调整到备战高考的状态中去。
所以被罚过那一次后,她长记性了。
下一次模考,重回了年级前三。
多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还得是祁先生。
他简直就是最能针对姜至弱点的良药,因为他,她变得越来越好,至少在别人眼里,称得上“优秀”两个字。
这两年,祁鹤已经很少罚她。
至少体罚不会再有。
戒尺一直放在抽屉里吃灰。
实际上不是特殊情况,祁鹤还是希望做个开明民主的人。
但现在眼前的情况也令他微微愕然。
姜至像一只听话的小白兔,伸出她粉红的爪子,那爪子的里面是软肉,带着雪白的毛发,只要轻轻动手一打,就会轻易变红。
他目光微顿,之后才收回。
“我没有生你的气。”祁鹤说。
他出差前确实情绪失控了,那是因为公司的一笔生意出了差错,为此他特意飞了一趟美国,离开的匆忙。
“把手放下。”他再次说。
姜至脚趾头的血液都冰得凝固住了。
但她下一秒就听话的把手放了下来。
“鞋子也穿上。”
“好。”
“还有袜子,不要总不记得穿,现在还没到夏天。”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