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里,好像已经给出了她的答案。
她有时候是会非常迟钝,但从来不会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虽然和同龄人关系都很好,但分寸感也恰到好处,从来都维持在朋友的界限里。
不管是直接问出来,还是用他的叉子——以前就算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大家夹菜也都用公筷。
所以,所以……
“……你也是吗?”他轻声问,“你的心情,和我
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吗?”
英美里笑了一下,又吃一颗草莓。
她吃得很慢,也许没有很慢,但在手冢看来很慢。
吃完草莓,喝了一口气泡水,用纸巾擦了擦嘴。
“应该还是不太一样的。”她说,“走吧,吃完了回家咯~”
什么不太一样?
手冢试图思考,但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他思考,能够维持住冷静的表情已经耗尽全力……
也可能根本没维持住。
毕竟她一直在笑。
于是两人起身,结了账,又慢悠悠往酒店的方向走。
温布尔登并不大,而且每年都来,就显得没什么新鲜可逛,英美里顺手买了两束玫瑰,回头送给她的合作伙伴迹部君。
手冢看了一眼,觉得颜色太艳,是迹部一定会喜欢的鲜红色,他并没有很中意。
既然在温布尔登,当然不可能在酒店门口大喇喇告别——手冢在这里的人气,堪比莱昂纳多在好莱坞,所以只能从后门的电梯偷偷上楼。
英美里的房间在顶层,是阿贝尔出钱长包的总统套房之一,整个顶层就两间,一间属于迹部一间属于她,中间夹着顶楼专供的餐厅、健身房、露天游泳池等等。
“……虽然我是只有赛季会来,但我们的股东里有不少对体育比赛感兴趣的人士,适当时候送给他们做人情,也是很好的选择。”
英美里解释着。
以手冢的智商,当年如果要从商,以后多半也是个总监起步,不至于无法理解。
但英美里转头一看,这人只是慢慢地点头,好像什么都没在想。
就那么盯着她的门牌号,俨然要记一辈子那么专注。
英美里差点笑出声。
有点太可爱了吧,国光君?
本来想让他提心吊胆一晚上,报复一下这家伙憋生憋死不肯说出口的坏毛病,但真的到了这时候,英美里又有点舍不得了。
算了。
她伸出手。
轻轻地、慢慢地,攥住了手冢微凉的指尖。
后者几l乎是立刻扭头看她。
“不要这么夸张……”英美里又向上握了一点,又向上握了一点,最后把整只手塞进他的手心里,“只是牵手而已。”
她感觉到手冢的手在收紧,把她握得微微有点发疼,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然后,像是试探一样,勾了勾她的手指。
英美里心里一惊,嚯,学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