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四年前……”许姝看着路灯映射的地面下阴暗爬行的蚂蚁,肩膀耷拉着,低声道:“我是特意从那不勒斯飞到伦敦去看你的。”
“教授看到我在收集你的剪报,以为我是你的粉丝…也确实是,然后他就把自己在那儿的工作证借给我混进去了。”
曾经她以为说出这些事会让她非常难为情,但轻舟已过万重山,现在说出来,她可以用一种很坦荡的态度了。
傅明随不免苦笑了下:“我好像真的很过分。”
无论为什么,让喜欢的人这么多年得不到任何回应,都是一种过分。
等待真的是一种很折磨人的事情,但许姝仿佛一直都在等他……只是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沮丧和悲观的情绪,所以就被认为活该如此。
“没有,你当时都不认识我,有什么过分的。”许姝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皱了皱鼻子:“其实,我才过分呢。”
“当时洒在你身上的咖啡……是我故意的。”
傅明随一愣,微微睁大了双眼。
“你没想到吧。”许姝像是从一向端庄的老师变成了一只狡黠的猫咪,她弯下腰把头枕在膝盖上,弯起眼睛:“我也挺坏的。”
温柔的月色下,她因为害羞而微红的脸色像喝了点红酒之后的微醺。
除了不好意思,也有因为真的想到了酒柜的缘故——她搬回去之后,发现傅明随给她在家里新安装了一个酒柜,里面都是意大利空运过来的红酒。
傅明随看着她明亮又羞涩的眼睛,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有些哑:“故意的?”
“嗯,那时候就想让你注意到我。”许姝老老实实的承认:“其实现在想想真的很差劲,你马上就要上台演讲了,我因为一点小私心就故意把你的衣服弄脏……”
话音未落,嘴唇就被堵住了。
“小姝。”傅明随贴着她弧度精巧的下巴,低声道:“你没必要时时刻刻检讨自己。”
人都是有私心的,道德感太高的人,就会因为多年前一件小事还在反思自己做的不好……
许姝被他亲的喘息,半晌后平静下来,抿着唇‘嗯’了声。
然后抬眸,她发现傅明随眼睛里是带着笑意的。
“傅先生,你说实话…”她戳了戳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笑着问:“你现在听到这些,是不是心里挺爽的?”
许姝的调侃让傅明随忍不住低头继续亲人,笑着应:“是有点。”
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她。
只不过重来一次……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的自己,大概还是不会去刻意关注路人甲一样出现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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