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摇摇头,说:“他们做下的事,用不着你道歉,我也不会因为一句道歉就会原谅他们。”
就算要道歉,也不该是对着他。
这样的结果,三娘并非没想到。
她含着汪,对司南深施一礼,“我知道了。”
司南失笑,“你知道什么了?知道我决定骑新飞车带你去,让槐树骑着旧飞车去买菜吗?”
三娘猛地抬起头,湿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郎哥,你……”
司南微笑着,像个温和的兄长,“还有谁去,一并叫上,我去推车。”
眼中的泪珠唰的一下掉下来,脸上却是笑着的,“我、就我自己,我娘不让她们去。”
司南点点头,“好,待会儿见。”
他前脚进门,二郎后脚就出来了。
小家伙稳重地叫了声“三姐姐”,扭身进了于家门洞。
东头屋,于七宝摊着小肚皮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二郎揪着耳朵弄醒了。
七宝迷迷登登,眼还没睁开就张着嘴骂:“哪个龟孙儿,敢揪你爷爷!”
二郎沉着脸,狠狠一拧,“再骂一句?”
于七宝嗷的一声,精神了,“二、二郎?你咋来了?”
二郎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你爹今是就去沧州了,三年见不着,我哥要带三姐姐去给他送行,你也去。”
——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
于七宝皱了皱小脸,怂叽叽地说:“我娘说了,我爹犯了事,砍头的大事!让我们谁都别去,不然都得被砍头。”
“要砍早砍了,还能由你在家晾肚皮?”二郎绷着小脸,“再怎么样那也是你亲爹,就算他这人坏透了,也没歪待过你,若是你今日不是,万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二郎尝过失去亲人的滋味,比同龄的孩子早熟许多。余下的话他没说,转身出了门。
于七宝手忙脚乱爬下床,裤子都没穿就往外跑,“二郎你别生气,我去,我这就去!”
二郎无语地看着他,“你是为了我吗?”
于七宝连忙改口:“不不不,我是为了做一个孝顺孩子,像二郎一样。”
二郎:……
行叭。
东华门外,守的是殿前司的人。
唐玄昨日便打好了招呼,若是司南来,不许为难。
殿前司和马军营、步军营一并受皇城司监督,从前这三个司的人就算想讨好唐玄都找不到切口,如今唐玄主动发话,自然要卖他这个面子。
不仅卖面,还得客客气气的。
如今,朝堂上下谁不知道,火锅店的小老板不仅跟燕郡王称兄道弟,还博得官家连连夸赞。
官家曾当着欧阳大人的面说,若司家小哥愿入朝为官,或许不是我官家之幸,却为百姓之福。
这是怎样高的评价!
司南也会来事,准备了一串串铜钱塞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