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起的时间够早了,没想到他更早,外面的天蒙蒙亮便已经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大少爷。”她走过去,和往常差不多的声调。
紧接着,她把药放下。
按照惯例,她应该等他喝完再走。
之前因为他长时间拒绝喝药,时玉龄对于言辞的惩罚制度已经改掉,她也不需要苦苦求着他吃药,为了保险起见,偶尔会在旁边看着。
时参手里拿着一支笔,慢条斯理地转玩着,问得也随意:“你碰我的模型了吗。”
“什么模型?”
“一艘玩具船。”
“没有。”
“不值钱,你碰了也没事。”
“我说没有。”她语气加重后,突然想到时玉龄说的话,于是改了个示弱的语调,“别说模型了,你这屋的地板我都不敢碰。”
她说她没碰。
那时玉龄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时参慢慢收拢指尖的力道,握在掌心的笔,受到力道积压,发出轻微的动静。
言辞并没有发现异常,叮嘱道:“大少爷,你该吃药了。”
“你放下就行。”
“可是我担心你不吃。”她迟疑,“老保姆昨天还骂我……”
“骂你什么。”
“骂我照顾不好你。”言辞无所谓笑了笑,“说实话我确实没把你照顾好,经常把药送来后就走了,所以今天我应该看着你把它喝完。”
“真想照顾的话。”时参轻描淡写,“帮我把它喝了。”
“……为什么?”
“只是补药。”
送来的药大部分都是补身体的重要。
对身体健康可能有帮助,但对他目前的病来说,并没有直接的作用。
“就算如此,也是为你好的,你身体那么虚,还时不时的出血。”言辞坚持道,“适当补一补不挺好的吗。”
“你喝试试。”
“我……”言辞看向那碗药。
这是他专用的碗。
她用的话不合适吧。
“那我要是帮你喝了,有什么奖励吗。”她问道。
从小到大都是按照任务领奖励,习惯这种模式的她,做每件事情之前习以为常地这么问。
已经深知她掉钱眼里的时参见怪不惊,淡淡道:“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不要钱。”她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希望你一整天都开开心心的。”
他缄默。
“要是答应我的话就喝了啊……”言辞还是端起他的碗。
刺鼻浓重的中药味,让她作呕。
怪不得他那么讨厌。
原来真的很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