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叫我黑哥就行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简单粗暴的取名方式。
“好勒,黑哥加油。”
黑哥扛了一个超级大的木盆,往池塘里一推,人小心翼翼地做进去,轻松地稳住平衡,滑到了池塘中间。
夏深蹲在池边看黑哥摘莲蓬,余光瞥见远处有几道身影渐渐靠近。
“那些是谁啊?嘴里喊着什么?”
随着那几人越来越近,夏深听见了她们嘴里喊的内容。
“你们这些臭小子真是不怕死!天这么热就来外头野!”
“给老子站住!”
原来是这些熊孩子们的母亲。
夏深猛地在桃桃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
“你他妈带孩子们出来玩,没跟人家父母沟通啊?”
桃桃‘嘤’了一声,捂着他的小脑袋:“他们不都是在休息吗,而且我还以为他们爸妈都是放养呢,你看一个一个那么糙那么黑,我还以为他们天天都在外面晃悠呢。”
事实应该是天天在外面晃,天天挨打。
熊孩子在前面跑,一群孩子妈在后面追,屁股后面还跟了两只大黄,最后面的竟然是方觉的母亲。
其他人都跑去看戏了,只有方母走向了夏深。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跟着去看熊孩子挨打了,就夏深一个人还留在原来的位置,见方母过来了,两人有过短暂的对视,方母特别想移开视线,但是又有一股气撑着,逼着自己跟夏深对视。
夏深在这个瞬间竟然觉得她有点可爱,这股不服输的气势也是有点意思。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方母警惕地看着夏深,觉得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夏深道:“我很好奇,当初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生下方觉这个孩子。”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什么意义,大部分母亲都没有认真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大部分都是时间到了就恋爱了、结婚了,而后便自然而然地生了孩子,然后摸爬滚打地当父母、养儿子。
所以才有了世间那么多的失职父母。
夏深视线移开,唇边漫起轻蔑的笑。
方母纵使竖起了铜墙铁壁,还是被他这个笑容刺痛了。
夏深说:“他没出来,你不用找了。”
“……”
方母紧张地捏着衣角,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又回去了。
被几个家长追了好几条田埂,却正好到了太阳下山的时间,熊孩子们理直气壮地找到了撒野的理由,又因为顾忌着几个外乡人在,只得放过他们。
摸到天黑了,满载胜利的果实回家。
夏深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八点了,可家里竟然没什么人。
小孩儿跟他们说,下午父母都得出去做农活,昨天晚上是为了照顾他们,但今天就得恢复日常了,不然时间久了,秋天都不知道收什么。
于是厨房里就只剩下了几个小孩儿,和夏深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