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到方觉身上去,用很低的声音密谋策划:“要不我们跑路吧,让他们待在这里受苦,让你妈也待在这里。”
说完之后,他觉得这个计划简直绝妙。
方觉搂着他的腰,手往下去。
“要跑路也得你有力气再说。”
“嗯?现在我还挺有力气。”
“一会儿就没有了。”
……
“等等等……”
大约半个小时后,情绪、身体都到达一个关键点后,夏深突然出戏,酸软的腿往方觉肩上抬。
“我的脚趾被蚊子咬了,你那个止痒药给我涂一点。”
方觉要了他一口,然后去给他拿药。
“不行不行,你先出去,再给我涂一点,还是好痒。”
“!”
方觉此时也非常后悔,就他妈不该着急那一时半会儿,这弄一半开始喊脚丫痒,上不去,下不来,他俩都快要难受死了。
感觉没了,夏深反而是困意上来了,只能卡在一半生硬的结束——
“睡觉吧,我困了。”
方觉手抚弄着他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算你狠。”
第二天。
六点半。
村长就带着一众乡亲和孩子们来门口叫他们了。
夏深这个时候才浑浑噩噩地想起来,他写完详细的计划之后,还给助理看过,让他提前安排好,他当时想的是要往死里整这些没经历过毒打的中二青年们,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不管是起床干活还是当监工,都是要早起的啊!
方觉先出来,拉着懒散的他,夏深提出要不先吃早饭,村长道:“我们下地干活都是不兴先吃早饭的,夏天天儿太热了,时间少活儿多,得早点出门。”
村长给他们安排的活儿很简单,就是除草,但地里还有一种能吃的野草要单独摘出来,所以一人一把镰刀、一个小背篓上路了。
夏深走在方觉身后,看着他背上那个小背篓,恨不得就地缩成一个婴儿,跳他背上去。
作死啊。
夏深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
不过集体的魅力,大概就是总能把一件困难的事变得轻松简单而有趣,起初还是一阵又一阵的抱怨,也不知道谁先唱了一首歌,这快乐的歌声就停不下来。
山里的孩子嗓门很亮,一句山歌,乡间田野的露珠都抖了抖身姿。
到了地里,夏深划分区域,每人负责一块,搞完了就可以休息,弄不完的人没饭吃。
他态度公平,每个人的负责面积都差不多,包括方母,就他一个人将背篓倒立起来,人坐在上面开始现场演讲。
“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本来就是按人头分好的,没有准备阿姨的份儿,现在阿姨替我分担了我那一份,我不就没活儿干了吗?”
方母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始终保持沉默,也不知道她一把年纪了跟这些小孩子们玩什么游戏,但又情不自禁进入角色中,这会儿才憋出来一句话:“我、我是替我儿子做的!”
方觉说:“那也没事,我这份就算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