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大笑,去拍南离的肩膀:“怎么可能?你不会还是个雏——”
南离面色冰冷,后退半步,躲开了那亲卫的手。那人的手悬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南离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狼并不喜欢不忠贞的动物。
许多动物只在繁衍季节聚到一起,雄兽会毫无顾忌地离去,寻找新欢,丝毫不承担照顾幼崽的责任。当然这显然不包括狼。
逄风与他做这档子事,南离的第一反应是愤怒、屈辱。可哪怕只是想到和其他人做这事,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恶心。
南离像做贼一样,将外袍藏在了自己殿中的被褥之间。可手伸进被褥,却摸到了什么,南离如被虫蛰般将它抽了出来。
是本薄薄的话本。
或者说,春宫图。
这间偏殿本应属于逄风的太子妃,为了让不经人事的太子妃明晓床帏之事,某个用心良苦的老仆在床垫下塞了本春宫图,却没想到这间偏殿最后便宜了南离。
南离好奇地翻开了第一页。
他顿时如遭雷劈。
他从未见过如此荒诞不经的话本,面容姣好的女子不着寸缕,骑在男子身上。她微微仰着脖颈,面容显出介于痛苦与快慰之间的神情。男子揽着她的腰,神情沉醉。
正与他之前和逄风的姿势一模一样。
只是他不曾握住逄风的腰,如今想想,那腰肢的触感应该是极好的。
南离满脸通红,口干舌燥,下意识将那图本丢了出去。可须臾之后,他又忍不住捡了回来,用颤抖的手指一页页翻着。
他从不知道,这事还有这么多的姿势。
跪着、卧着、站着……画中人变幻了无数个姿势,南离脑中也随之“嗡”了一声。那件外袍还在他怀中,他嗅到了淡淡的冷香。冷香像一汪热油,猛地浇在了他的心头。
他喉头滚动,口舌发干,开始控制不住地想,如果画中之人是逄风与他该是如何?
逄风双手撑着墙壁,露出腰肢优美的曲线,等着身后的他;逄风敞着细腿,用迷蒙的眼神望着他;逄风被他环抱起来,揽着他的脖颈发出阵阵泣音。
南离觉得怪异又违和,可浑身的血却都在奔腾着往下涌去。
狼对逄风的印象依然是那个习惯于掌控全局的上位者。它惧极了逄风,惧他手中的剑,惧他讥讽的笑意。
他是个怪物,没有感情也没有心。就算天塌下来,逄风也绝不会落一滴泪水。逄风会哭,南离想想便觉得荒谬,可他又忍不住地去肖想这个人揽着他落泪。
南离第一次知道,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是可以拥抱和亲吻的。可逄风予他的,除了肉体相接什么也没有。
他不愿让他多触碰自己一丝一毫。
南离彻底失去了神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身下。在冷香的味道里,他浑身尽是黏腻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