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旎璇的气氛因为依依一句话消失殆尽,“大哥,我磕着腰了。”
被东岭扶着作为轮椅上,沈书尧见依依手撑着腰,“可有伤到”
依依手一推,将灵气推了进去,扭了扭身体笑着开口,“没事。我还是看看你腿吧。”
明明都好了,却站不起来,瞧着似乎无力的很,难道是经脉出了问题?
一番检查依依皱了皱眉,经脉和骨头都没问题,但沈书尧一双腿的反应确实不够灵敏。
沈书尧垂眉看着她,眼中带着怅然,“我的腿是不是就此废了?我若是一直站不起来……”
依依捏着下巴不解,难道是当初被打的时候吓出毛病了?不应该啊沈书尧不想那么脆弱的人,找不出原因,把七叔公叫来一看,腿是好的偏偏就是站不起来,能够感觉到痛感,但是不强烈,双腿的力气支撑不住一个人。
同七叔公商量了一番,两人都没有发现不对,让沈书尧试了几次,怎么都站不起来,瞧着双腿确实是缺力。
依依觉得有些头大,还以为治好就好了,结果却站不起来,“从明天开始复健吧,我一会儿交代东岭复健的事,坚持复健肯定能站起来,你要相信自己,你还有仇要报呢。”
东岭全程降低存在感,他默默听着少夫人和云梦公子围着少爷商量对策。
沈书尧应下,“好。”
沈书尧训练的时候依依和七叔公乔慕华有在旁边观看,沈书尧一直在练射箭,臂力惊人,有架子撑着他用双手将自己撑住完全没问题,但那双腿始终力气不够,而且训练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依依觉得不太对劲,一问才知道问题出在淮州,沈国公被明宗帝派去守边关淮州,由于依依他们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因而沈国公他们虽启程晚却比他们先到目的地。
沈国公带着李氏及其儿子到淮州后直接住进了将军府,把将军府里面伤残的老兵都给赶了出来,听王虎说那些伤残的老兵有跟过沈老将军的,有跟过大将军的也有跟过少将军的,都是些孤家寡人,沈家承诺给他们养老的。
原来病症在这里,怪不得他神色暗淡训练也不专心。
依依觉得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索性寻了一日天气不错的时候,约上沈书尧去钓鱼,话题扯着扯着就到了沈国公和李氏身上,然后把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
“如何,好些了吗?再没好你就有点矫情了,反正已经决断关系了,他也不是你爹了,至于你祖父留下的东西,能抽走就抽走吧,没道理还留给他作践不是。”
对于一个没有行过兵打过仗的人,兵权在沈国公手中真不见的是好事,这么对付无家可归的老兵,霸占将军府都是事小寒军心才是事大,又是个没上过战场的人,就怕以后真打起来他这个主帅没用还连累的将士送命。
沈书尧:“……”不明白为何将沈国公和李氏骂了一通,但听着瞒舒畅的。
依依拍了拍沈书尧的肩膀,“想明白了就好好复健,身体是自己的,你残废别人就会伤心吗?不会,他们只会更加开心。”
依依觉得自己已经用最大的努力,化解沈书尧心里的愤愤不平了。
沈书尧看着她不断的劝解,没有温柔解意却让人觉得无比可靠,笑了笑,你这么好,我越发舍不得你离开了怎么办。
沂州不是个好地方,这里实在太差了,他一方面想留下她,一方面又觉得将她困在这里太委屈她了,连个像样的房子也没有,四面环山,房子要么是茅屋要么是土墙,她不应该委屈在这里。
依依发现修复腿事小,复健才麻烦,每天复健时间也不长,上午两刻钟,下午两刻钟,依依反正也没事便在一旁守着,每日也尽可能的催些带灵气的果子给沈书尧吃。
谈了一次后沈书尧似乎想开了一些,复健训练也没有再心不在焉了,虽然双腿还是力量不够,但比起之前好多了,摔的少了些。
一个月不到房子就修好了,人手多,房子起的也不复杂,而且都是土砖堆砌的,沂州的房屋多为茅屋或是碎稻草混合泥砌的土墙,最好的房子当属族落那些用石头砌的了。
房子修好,床、柜子等这些都要打新的,街上有百姓卖,不过手艺不是很好打的柜子都挺粗糙的。
期间给各族少族长放了个假让他们回家休息一天。
各族落的族长听说后开心极了,立刻让人准备大宴庆祝,结果好好的接风宴被各种嫌弃,少族长们一会儿说肉烤的没县令家的好吃,一会儿嫌弃汤没人家熬的好喝,一会儿又说县令夫人说了不能吃野味,吃了容易生病,重则还会短命,把各家族长气的半死。
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就说县令多好多好,还说外面世界一点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无聊,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
族长们气啊,儿子养了十几二十年结果还不如那认识十几二十天的,各种说他们这儿不好那儿不讲究,上茅房纸都没有,提起那外来的县令却哪哪儿都好。
各位族长本来还想着既然人都放回来了那就不回去,没了人质他们七个族的人加起来还能怕了他们那些外来人?结果这话还没说出口,就气的让自己儿子赶紧滚。
不过随口一句气话,然后儿子们还真就麻溜的滚了,头都不带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