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深沉默着,竟然觉得白行歌这话说得颇有道理。
阿竹知白行歌性格倔,一旦决定这么做便不会轻易更改,只好道:“那公子也把我一并带上吧,我多少也有点武力底子,必要时候还能给您术法上的事搭把手。”
白行歌想了想,突然有种把阿竹带上也不错的想法,便应了:“可以,那我们三个一起上船,让其他人在原处候着。”
事情便愉快地决定了下来,只是作为毫无战斗能力的白行歌想要跃上那艘船就需要旁人的帮助,他看了眼阿竹瘦弱的小身板,有点舍不得折腾他,便拍了拍身边的谢璟深:“你来带我。”
阿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仿佛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公子,其实我也能……”
白行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无妨,体力活这种事就让谢大公子来就好。”
谢璟深无声看了眼最近把他当工具用得越发顺手的白行歌,在他说完话后面无表情地跟抗麻袋似的将他扛起,轻轻一跃便将还来不及反应的他给带到了那艘传说中的鬼船之上。
白行歌被放下来的时候还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谢璟深,你故意的?”
谢璟深朝他弯了一下嘴角,眼底滑过了一丝来不及捕捉的笑意。白行歌想着自己心胸宽大不与他计较,回头准备迎接想跟上来的阿竹,却发现不过眨眼的时间,原本还与他们相隔着极小的距离的船不见了。
见到此景,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阿竹还没来得及上来,回头又要哭哭啼啼地嚷着说自己将他给抛弃了。
谢璟深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况,并发现这艘船正载着他们,逆着水流往某个方向急速飘去。见船一时半会儿并无停下之意,白行歌便大胆地在船上转悠,顺道打开了厢房的门,进入房里做查探。
房间确实和镇民们说的一样,房里空无一人,设计非常简单,除了橱柜桌椅之外,还有一张大床,和矮桌上放着的一把琴,一眼看去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藏人的地方。
白行歌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从橱柜里找到了一个小糖人。糖人是个男童的模样,脸被捏得胖嘟嘟的,看起来非常有手感。
他想到了方才捏的阿竹那一下,没忍住看着糖人笑了,心想大概就是那样的感觉吧。
“你不觉得这艘鬼船出现得很奇怪吗?”白行歌问道。
时机如此凑巧,在他们赶着到璇玑阁救人时,就遇上了这种情况,像是不想让飞月楼的人能够轻易过去那般,不得不让人多思。
白行歌等了半天,却没听见谢璟深的回答,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风和水浪的声音。他把柜门关上再回头时,才发现和他一起进入房里的谢璟深不知为何在大床的旁边停了下来,正用着一种有些出神的目光盯着那张床。
他觉得这一幕看着有些怪异,便上前唤了他一声:“谢璟深?”
谢璟深略微涣散的眸光才又聚集在一起,侧头看他时,眼神却有几分奇怪,像是觉得有些惊疑,他没忍住问:“你是不是看见什么奇怪的画面了?”
方才进来时,他就感觉到那张铺得特别喜庆的大床有一种奇异的能量,只是那股能量无法轻易影响到他,所以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只是作为普通人,谢璟深或许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见谢璟深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便安慰道:“一般带有这种能量的东西,若能让你看见什么,大部分都只是幻象,不必在意。”
谢璟深闻言,盯着他看了半响,才低声回了句:“那就好。”
语气里的庆幸,连白行歌都能清楚感受到,没忍住调侃:“你是看到什么了?”难得能见到谢璟深露出惊魂未定的表情。
谢璟深却道:“没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
白行歌也不是喜爱追究到底之人,见他不想说便没有追问。只是俩人刚查探完厢房的情况从里面出来,就听见穿的另一头传来了些许动静,像是有什么人走过还是跳过的声音。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