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绍在前些天,便让原身母亲报警处理,原身母亲不仅不让,还拦住了他不让他去报警,晏绍不懂,为什么被这么对待,还要维护那个男人。
今天亦是。
晏绍从男人身后想悄声回房,被妇人眼尖看到,许是前两天晏绍提过报警,她一下就知道了晏绍想干嘛,她用尖锐的声音叫住他,让他别参与大人的事。
男人醉酒动起手是不认人的,他扇了晏绍一巴掌,被晏绍推了一把,踩到了地上的酒瓶,自己摔倒了,后脑勺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晏绍扶着墙起身,转头看见了他房门口探出的一个小脑袋,那小脑袋见他看到了他,又忙缩了回去,宛如受到惊弓之鸟。
他回了房,不管外面女人的反应,不管男人是死是活。
简陋的房间中,一张破旧不堪的木质书桌摆在窗前,窗外的铁栏杆已经生了锈斑,凳子后站着一个只到他大腿高的小男孩。
小男孩头发有些长,肤色蜡黄,营养不良使得他不似别的同龄孩子般白白胖胖,他怯怯的躲在比他高的凳子后觑晏绍,和晏绍有几分相似的黑眸似是受惊的麋鹿。
这是原身的弟弟,一个六岁大的孩童。
也正是为了照顾他,外面的女人才会在家做手工工作,做完后再给厂里送过去。
原身对他不喜,经常揍他,他对原身的怕在脑海中形成了潜意识的躲避。
晏绍把书包放在书桌上,好似房中只有他一人般,又去衣柜中翻找衣服。
他对小孩子,向来不擅长应付。
晏绍去洗漱间路过客厅时,客厅已经没有妇女和男人的身影了,他洗漱过后,爬上床盖上被子睡了,木质床嘎吱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对晏绍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糟糕,但他需要休息,良好的休息会让他白天的状态好很多。
现在的他,还太弱小了,做不出任何的改变。
房中,还在凳子后面的小孩鹌鹑般探出头,看了床上的晏绍一眼,又缩回去,从木凳的凳子中窥探晏绍,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出去洗漱,回来后穿着一身白色印满小黄鸭的睡衣,短手短脚的往床上爬。
床嘎吱嘎吱响。
他的动作一瞬停了,待声音止住,晏绍没醒,他才继续往上爬。
隔天清晨,晏绍准时准点的在木床上睁开了眼,他一动,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晏绍轻吸一口气,缓了半响,他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越过睡得正香的孩子下了床。
在他刷牙时,不可避免的崩开了嘴角的伤,刺痛让他霎时间清醒,镜子里那张清秀的脸庞,苍白的皮肤上突兀的肿了一块,特别是嘴角的位置,他抬手摁了摁。
晏绍的嘴角是自己的牙磕破的,里面的嫩肉已破了一大块,他吐出漱口水时,看到了血丝。
明明昨天晚上还没有这么痛的。
晏绍轻叹一口气,最近吃东西会很不方便。
他带上书包,路过客厅,原身母亲醒了,在厨房淘米煮饭,晏绍是赶不上这顿饭的,原身母亲给了他两块钱,让他自己买早点吃。
楼下便有早点摊子,在这个时间点早已摆满,晏绍下楼后就买了一块钱的油条和一块钱的馒头。
他一手拿着装油条馒头的袋子,一手拿着去学校的“地图”,一边吃一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