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密很多,多到上辈子的骆满宇从未了解过张潜口中所说的那些东西。
陆行云把掉在地上的帽子捡起来,拍拍灰,拿在了手上。
他神色如常过去拍了拍张潜的脸,看他快把自己撕碎的眼神,轻声“嘘”了声,警告意味明显。
随后他站起来,云淡风轻道:“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来污蔑我,我真是看错人了。”
话是对张潜说的,却又像是在对骆满宇说。
陆行云把骆满宇带回了别墅,给了那群人一个手势,那群人便将张潜拖了下去,悄无声息。
医生很快就到了,他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家庭医生,带的仪器跟药物都无比专业,他先给骆满宇查看了伤口,并没有对伤怎么来的有过多询问:“要缝针,一会上麻醉,麻醉会疼,你忍着点。”
骆满宇坐在椅子上等着医生给他处理。
陆行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被割破的掌心,看着医生用针戳进他的皮肤,看着他沾满血的手跟自己手上他的血。
再深一点,恐怕就要割至见骨。
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他对刚才扑进小孩怀里的那一幕印象尤为深刻,尤其是转头就看见他握住了刺向自己的那把刀的时候,他心跳的跟按了加速器似的。
明明刚才还跟自己生着气,但危险来临的时候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救了自己,陆行云难热的一颗心被捂的滚烫。
骆满宇救他的举动在他心里变得很特殊,骆满宇本来在他心中特殊的形象就变得更为不同起来,他少有陷入这么危险情况的时候,小时候有一次,是家里人救了他。
可这跟骆满宇救他不一样。
就像是一个拥有很多糖的人从糖堆里拿出一颗和一个只有一颗糖的人把唯一的那颗给了他一般,就像自己把骆满宇从绑架里捞起来一般,这对自己来说无足轻重,但换个人来做就非常困难。
骆满宇什么都没有,他就这样赤手空拳地替他挨了这一下。
陆行云握着骆满宇没受伤的左手,跟他十指交缠,心里的波浪一翻高过一翻。
如果说曾经陆行云是感兴趣,有种跟他在一起很好,但要换个也没所谓,但现在,他理解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跟这小孩过一辈子,他想看他笑,看他跟着自己说话,不管是生气的还是高兴,他的脾气他都可以包容。
这不是感动,是真的爱,是跟喜欢程鸣笙的那种完全不一样的爱,他在这一刻分清了喜欢跟仰慕,这男孩会让他有的一次次心潮澎湃,这是他在程鸣笙身上找不到的。
骆满宇任凭医生给他缝针上药,麻醉后的手仍有些疼痛,陆行云知道医生的技术,但怕他担心,解释道:“他很专业,你不用担心手的问题。”
医生眼睛没移开过缝线的地方,他打了个结:“这手拖下去就废了,万幸我来的快,现在我给你缝好了,这几天你自己忌口,一到两周就能好差不多了,一周后如果自己觉得不疼了就找我拆线,还疼就再等一周,我给你开点药等会给你送过来。”
“谢谢。”
陆行云等他缝好才放心,自己上楼去穿衣服洗脸,收拾一下自己,这一早上的事让他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整理自己。
他不打算再纠结骆满宇去不去程鸣笙那的事儿了,他喜欢就让他做,自己阻挠干什么,没意思。
医生收拾东西的时候看了一眼骆满宇,心中有种不明意味的叹息。
陆行云不在,他边整理,边提醒了一下骆满宇:“这种小事不需要你来帮他,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
骆满宇垂着睫毛,手掌心因为麻醉的失效而传来了阵阵疼痛,他手指尖动了动:“好。”
他不可能看着陆行云在他面前被捅一刀,救人只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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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了之后,陆行云也收拾好下楼了,他拿了车钥匙,看见背着包准备出去骆满宇就过去把人拦住了。
他穿着剪裁良好合身的定制,跟早上那种闲散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回到了自己状态,声音像是搭弦的大提琴一般。
“给我个机会送你去研究室。”
骆满宇绕过他想走,却被他趁机搂住了腰。
他诚恳道:“我知道错了,我为我的行为道歉,我要是再对你有那么强的掌控欲你就把张潜欠的那刀捅回来,你这么提醒我我疼死也就记住了。”
和面对张潜的不屑与狠厉截然相反,陆行云爱一个人就会爱的彻彻底底,他会毫无保留地去对一个人好,就像如今的服软,他从内由外的不想让骆满宇接触到他的黑暗面,他会用最好的一面去对待他放进心里的人,不仅仅只是上了心而已。
这一刻他没有像上次那样觉得自己掉进陷阱了,他深刻地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所以他自愿丢掉包袱进入这场感情。
他可怜兮兮的,仰着头用那双抱歉的眼睛看着骆满宇:“以后你要是想上位,我乖乖给你当下面那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