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长街的尽头,他往右拐,心里祈祷不要看到是楚封的那个小区。
那样的话,受伤的警长也不会是陈思翰。
然而他的愿望落空了,刚刚转弯,就看到小区门口停着数辆警车,两边还拉着长长的警戒线。
十几名警察在那里忙碌着,还有很多围观的人打着伞,在警戒线外看热闹,互相间窃窃私语着。
中间夹杂着几名东张西望的人。
洛周周直直往前走,在接近小区的时候,将头顶的雨帽往下拉了拉,挡住了半边脸。
警车上的红灯闪烁着,将人行道旁的围墙照得明明灭灭。
他微微侧了下头,看见一辆厢车旁躺了七八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有人正将那些尸体往厢车里抬。
洛周周平静地从那些人身后经过,听着他们的小声议论,脚步不停地继续向前。
直到将整个小区和那些喧哗都远远地抛在身后,整个人才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
大雨没完没了的下,街道也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儿,还能向谁求助。也不知道洛佩和洛佩夫人到底什么了,又有什么办法将他们救出来。
洛周周漫无目的地走着,第一次这样深切地痛恨自己是个oga,而不是无所不能的吸血鬼。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全身都冻得冰凉,只有一颗心脏像掉进了熔炉,滚烫灼痛。
他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的一家银行。
那银行已经关门了,玻璃门外的台阶平而宽敞。
他走到台阶上,拢了拢身上的雨衣,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一阵风吹来,掠起一片雨雾带上了台阶,洛周周又往里缩了缩。
被雨水浸透的衣服愈加湿冷,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洛佩坐在军车上的那一幕。
他对着车窗外的自己说:快走。
“五个月零十五天了……将军,我忍受你已经五个月零十五天了……爸爸,其实我还能再忍忍的……”
洛周周将头埋在被湿冷裤管裹着的大腿上,哭了起来。
等到哭够了,他又困又累地靠着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街道上彻底没有了行人,也没了车辆,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突然,他在睡梦中,被身体里异样的感觉惊醒。
那是一股热潮,从小腹慢慢发散,钻入他的四肢百骸,侵入了每一颗细胞。
洛周周在清醒的瞬间,就记起了这熟悉的感觉。
在贝亚尔铎警署里,他曾经经历过。
他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