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笑了笑,“就算真的不幸碰到了邪恶之徒,在他把人喊来前,我也能完成我想做的事了。”
秃听完这句话,又看了看宁海手里带着血迹的镰刀,那已经破烂的刃口令她一阵胆寒。虽然看起来很钝,但看着那血迹……她毫不怀疑如果她真的喊了,这把刀会捅进他的肚子。然后宁海会冲进屋子,再把刀架在花魁身上。
宁海看见秃变得害怕起来,叹了口气。“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还有良知,想要帮我说话的对不对?”
之前如果不是中间被人打岔,这名秃恐怕当街就要揭露真相,替宁海说话了。
秃点点头,又问:“你……你是想找千代子报仇吗?”
宁海问:“千代子?”
秃指了指屋子里面。
千代子,就是京极屋花魁的名字。
宁海点头,“是。”
秃抿了抿嘴唇,“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劝你,就算你杀了花魁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更凄惨,你……你快逃吧。”
这不是陌生的说辞。
一路上和宁海说话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劝他,因为他们看到太多,笃定鸡蛋不能战胜石头,只会撞的粉身碎骨而已。
宁海摇头,“我不会走的,但我可以打晕你让你好向其他人交差。我的分寸很好,你只会晕倒,不会出现更严重的损伤。到时候吉原的人看见你被打晕,不会知道我们曾经说话,不会知道你没有叫破我的行踪。”
秃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不需要这样做。”
宁海没再说话,提着镰刀拉开了和室的门。
里面翻滚的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花魁先看到宁海,惊恐地叫出声。然而她身上的客人完全以为是因为另外的原因她才那么叫,兴奋地继续着,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逼近的人影。
宁海扯住那名客人的头发,将他从花魁身上扯开,一脚踢到墙边。那人身材圆胖,一路像个滚地葫芦一样滚过去。
鉴于双方的身型对比,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像一张柔软的纸没可能割伤一个人。
但其实只要具备足够的条件,纸并不是不能割伤人。
花魁一看翻身想跑,宁海同样扯住她的头发,一把拽了回来。
并不锋利的镰刀被架在了花魁的脖子前面。
宁海道:“建议你不要再挣扎,这把刀不是很干净。就算没能切很深,你也有很高的可能性会死。”
花魁惊恐地停下挣扎的动作,不敢再刺激宁海了。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到被踢到墙边的客人□□着爬起来,手摸摸索索地抓住了房间里一个装饰用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