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崽,你看看我。”小杨氏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走近了猪崽,“你抬头看着我!”
猪崽看了呀,她也抬头了呀,随后她忍不住双腿原地往上一蹦,紧接着“啪”的一下稳稳的落在了水洼里,溅了跟前的小杨氏半身雨水。
小杨氏一脸的狰狞,方氏也不问了,横竖自己婆婆也不能把窝头给卖了,她只转身又进了灶屋,满脸的不忍心看。
家有熊孩子怎么办?
多数情况下,就没有一顿收拾不成的。假如真的碰上了,那就两顿、三顿,多收拾几顿,熊孩子就熊不起来了。
不过,小杨氏不走寻常路,她将猪小妹从水洼中间拯救了出来,随后一脸恶狠狠的冲着猪崽道:“饿着!你今个儿就给我饿着!别想吃饭!”
猪崽:……
“奶!!!”
猪崽发出了一声凄惨绝伦的叫声,随后她就发现了一件更惨的事情。
她奶不见了。
完了,这下真完了!
杨冬燕可不知道她的宝贝孙女在家里痛哭流涕的找她,她这会儿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的金孙孙。
偏心眼儿石锤了!
就在方才,闵秀才大概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大概就是先前窝头没能被省学录取,其中一方面的缘由在于,省学这边是有人数限定的。这也很容易理解,省学所有的一应费用皆是由朝廷出的,包括学费、住宿费、书本笔墨纸砚等等,甚至每回月考成绩出众者,还有银钱作为奖励。
在这种情况下,省学在一众学子心目中就是最好的去处,哪怕是家里不差钱的,也会被省学的进学氛围所吸引。
也因此,每年院试之后,省学这边就会被新晋的秀才挤破门槛。
但有个很现实的问题,童生试每年都有的,且每年录取的秀才都是有定数的,虽然不一定每年都一样,但大概的数目还是差不多的。可乡试却是三年一届的,每次考上举人的数目,远远比不上秀才的通过率。
简单地说,省学这边离开的少,想进入的却很多。
这才有了入学考核。
可今年的情况又有些复杂,因为多了个乡试。
“我原先并不知道院试放榜之后,就有人去省学接受入学考核了,他们根本就不等乡试结束。还有一些人是考完了乡试后,自知考中无望,也赶着去了。”闵秀才苦笑一声,是他没打听清楚,还道是左右不差这么几天,就一气等到了乡试放榜之后,结果却叫别人占了先。
省学的先生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秀才会过来求学,毕竟有一些人是宁可去县学、府学的。也因此,觉得对方条件不错,先生就会将其录取,这就导致了越到后面,考核也就越严格。
“那这回是因为啥?”杨冬燕就很纳罕,因为闵秀才特地往老魏家跑这一趟,为的就是喊窝头再去省学试试看。
既然是试试看,就代表还有名额?
“有人被退学了。”闵秀才先简单的说了结果,而后才解释道,“省学的规矩很严格,包括迟到早退、无故旷课,还有连续三次月考排名最末等等
。反正一旦触犯后,就会立刻被退学。这时,名额就会被空出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魏承嗣。”
杨冬燕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
按理说,退学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发生在岁末吗?这会儿是刚乡试放榜还不到十天,当学生的就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不知道先生打算轰走一部分,再录入新的?在这档口搞事情,活腻了不是?
不过,杨冬燕也没直说,横竖成不成都试试看,万一运气呢?
事实证明,窝头的运气确实不错。
其一,他刚好摊上省学将几个学生扫地出门。
其二,他本人就在省城里,且省学里还有闵秀才这个熟人通风报信。
其三,因为年岁的缘故,他在负责入学考核的先生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