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钓鱼简直自讨苦吃,沈小茶裹紧了衣服,心里最后一点冲动跟雀跃也被刮散,她不太甘心地调出淘宝买了个只进不出的折叠花篮鱼网,将送的饵料装好,按照说明将这东西放在水里。
沈小茶网鱼,愿者入笼,至于鱼获多寡,就交给鱼儿自己决定吧。她突然觉得自从有“存款”跟“存粮”后自己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做任何事都不必再背着“必须成功、一定要有收获”的包袱,整个人明显松弛不少。
哼着歌儿推开院门,鸽子正咕咕咕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不飞,不过沈小茶看了看头顶上为防蝗虫而罩着的白色防鸟网勾了勾唇,怕是想逃也逃不掉吧?
阿俊正用稻谷喂鸽子,沈小茶看着他手里的稻谷,突然意识到不是冬天没事可做,是自己眼里根本没活——稻谷还未脱壳、苞谷还未脱粒,土豆粉跟红薯粉也还没做
除了面粉需要买之外,剩下的粮食她打算自给自足,进屋看了看所剩不多的存粮,忍着肉疼买了个小型家用打米机,总不能用棒槌手动脱壳吧?那损耗多高啊?
插上电,机器轰鸣声中三个人好奇地将稻谷倒进机器里,另一个口子就流出了白花花的大米,“太神奇了!”阿俊忍不住叹为观止。
“晚上咱就试试这新米如何。”沈小茶弯腰,任冷冰冰的米粒从指缝漏下,心里是自给自足的成就感,从一粒种子到一颗米,她见证了全过程,也深知其中艰辛,正因为如此才愈发觉得“粒粒皆辛苦”。
看着缓缓流出的大米,她陷入了回忆,做留守儿童的那一年,她没有少抱怨爸爸妈妈,彼时的她固执而无知,总觉得所有人都安心务农,为何偏偏他们要弃农进城务工?
难道挣钱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吗?只是后来,她的零食、衣服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好,过去数年一直因拖欠学费三番五次被老师点名的尴尬也在那一年画上了休止符,她才慢慢懂得钱的重要性,也终于懂了种地或许连温饱都难以实现,如今自己也做了“农民”,她愈发为儿时的不懂事而羞愧。
“自己种的米就是不一样,闻着就香。”阿俊捧起一捧米,珍惜地凑到鼻端闻了闻,沈小茶忍不住笑了,这米遵循季节时令,没有催熟,缓缓成长,吸收了天地精华,自是那工业时代的大米难以比拟的。
“好了,先打一袋子吧,吃完再打。”眼瞅着阿准又要去搬稻谷,沈小茶忙阻止他,连日大雪,电量储备有限,怕是再打下去电就要消耗殆尽了。
她眯起眼看了看屋檐下的柿饼,再晒几天怕是要咬不动了,“阿准,你拿梯子来,咱把屋檐下的干果都取下来吧。”
半透明的红色柿子干、瘪了不少的柿子饼上都沾染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糖霜,一看就甜津津的,阿准小心翼翼取下来放进沈小茶新买的食物防潮袋里。
“软枣也取下来吧。”软枣本来在树上已是半干,经过晾晒早已干缩了不少,她捏起一个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就是有一丝丝腻。
“冬天的零嘴够喽,要是有点水果就更好了。”她低头看着装了满满几袋子的干果,心下想的却是橘子、苹果、橙子等这些冬日里常吃的水果。
抬头望望院子里的空地,她暗暗提醒自己,等开春一定要抓紧时机赶紧栽一些果树,或许她可以买一年就能结果子的“大树”,这样不必等上三年两载就能瓜果满园了,只是略微费钱些罢了,但春天来了山货多起来了,还愁挣不到钱补上这些用度吗?
黄昏,太阳如鸡蛋清一样恍惚,只照得人昏昏欲睡,沈小茶想着想着就有些犯困,她挪到鸡窝前收走5个鸡蛋留下一个做了记号的蛋做窝引,又用温水泡了一碗红豆后就回屋小憩了一会儿,这个点睡觉太尴尬了,但她眼皮都在打架实在撑不住了,“就眯一会儿”她暗自嘀咕。
大概这种暖融融的天气颇适合睡觉,再加上屋檐下挂着的冰凌子滴滴答答的声音格外催眠,她睡入了迷,浑身软塌塌的,直到阿俊的叫声在院子里响起,才慢腾腾地爬起来。
天不止何时已黑了,阿俊手里提着她午后放置的捕鱼笼子,看见她欢呼雀跃“阿姐,你看!”
就着隐隐约约的雪光望过去,只见笼子里网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小杂鱼,有泥鳅、沙葫芦、溪石斑鱼、柳条鱼
虽然没有什么大货,但在万物蛰伏的冬日已算得上收获颇丰了!她的困倦早一扫而空“晚上咱吃炸小鱼!”
这种小鱼小虾收拾起来颇为麻烦,沈小茶又不是那种邋里邋遢的人,她先将红豆稀饭煮着,便立刻跟他们一起拾掇鱼,鱼很小不必刮去鳞甲,但内脏还是得去的,麻烦就在这里!
一条一条的去内脏,足足花了他们快一个时辰才完成,将鱼洗净沥干加入料酒、姜丝、椒盐腌着,她又麻利地开始调制面糊——将面粉、鸡蛋、盐加水搅拌均匀即可,要是有新鲜花椒叶就好了,那样会更香,可惜这会儿她懒得那么讲究。
锅里烧油,将腌入味的小鱼挂糊后放入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后捞起,等所有小鱼都炸完再快速复炸一遍即可。
“尝尝。”她给每人分了一条小鱼,咬开外面金黄色嘎嘣脆的酥皮,里面的野鱼肉鲜嫩、细腻。
阿俊一边吹一边吃“好吃,香!”
“以后每天下一网,做鱼汤、炸着吃都成。”阿准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装小鱼干的白瓷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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