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准、阿俊见沈小茶跪坐在不远处,还紧紧按着竹篓忙跑了过去,“这里面罩着一只母野鸡。”她将缝揭大一些,伸手进去将野鸡拽了出来,野鸡这东西很怕人。
它死命地扑楞着,阿准一把捏住它的翅膀,它眼里惊恐不已,却只能徒劳地动了动。
“小茶,以后咱不愁野鸡肉吃了。”阿准兴奋不已。
“让它下蛋然后孵化小野鸡吗?”阿俊忍不住问。
阿准摸了一下野鸡的翅膀道“我打了这么多年猎都没有活捉过一只野鸡,小茶你运气真好!你们听过有猎人专门驯养野鸡来打猎的吗?猎人将驯养好的野鸡带上山,人跟鸡都躲在一个留有弓箭眼的圆篷子里,母野鸡一叫,山上的野鸡就会被逗引来,猎人就能近距离射杀了”
沈小茶听完隐约记得她舅舅似乎也曾驯养过一只野鸡,不过他很是宝贝,谁都不能碰那只野鸡,现在想来那宝贝野鸡可不就是他的招财树嘛。
他们拎着野鸡去清理小黑小白的战果,前面的林子里撒了不少血跟鸟羽,血红雪白,如白雪红梅。
地上死了五六只野鸡,小黑小白则一人嘴里撕咬着一只,正享受自己的战利品,阿准提着那六只野鸡,沈小茶则抱着那只瑟瑟发抖的野鸡,三人两狗消失在雪色茫茫的山脚下。
晚上,自是少不了一顿丰盛晚餐——枞菌炖野鸡、双椒爆炒兔肉,还有中午吃剩的羊肉汤跟火烧馍,沈小茶又临时起意炒了一盘花生米。
“赏雪吃肉饮酒,极雅极俗,当及时行乐。”沈小茶给阿准跟阿俊一人倒了一杯青梅酒,然后看了阿准一眼“不能贪杯,天太冷了,喝酒驱寒。”说完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端起面前的酒浅饮了一口,欢喜爬上眉梢。
不知是酒太好喝,还是菜太好吃,亦或是雪太美,三人都成功喝醉了,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的闲话,方泡完脚、脱掉鞋各自摇摇晃晃回房,睡到昏天暗地。
晨起,沈小茶拉开窗帘才发现不知何时雪已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她耸了耸鼻子往外走,火塘边的鞋袜早已烤得面目全非,她拍了拍脑袋,昨晚喝醉了鞋袜随意仍在火塘边,距离火源太近,所以硬生生被“烤”焦了!
喝酒真是误事啊!不过,幸好这房子不是用茅草盖的,不然以后再出个意外,三个人岂不要葬身火海?她有些后怕地想。
沈小茶起床不久,阿准也迷迷糊糊走出房门,他上完厕所回来习惯性地沿着篱笆墙转了一圈,篱笆外面赫然出现了一圈凌乱的野兽脚印,他认得,这显然不是狼或者野猪的脚印。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黑小白,他忍不住暗骂一句,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这会儿还头疼欲裂,昨晚小黑小白肯定狂吠过,只是他们醉酒根本没听见动静。
第九十三章
沈小茶将烤焦的鞋袜扔到院子角落里,开始生火,下雪不冷化雪冷,果真没错!虽然晃眼的太阳已爬上山头,刀子似的寒风却似要钻进骨头缝里刮净最后一点温暖。
从床上带的那点暖意早已消耗殆尽,铁火钳冰冷刺骨,她哆哆嗦嗦地将火引燃,微弱的火苗越变越大,照亮了堂屋里的狼藉。
桌子上的饭菜尚来不及收拾,锅碗瓢盆横七竖八躺在桌上,经过一晚,上面的油污早已凝固,摸上去冰凉、滑腻惹人生烦。
所有的东西被阿准一股脑收进一个大铁盆里,倒上热水跟洗洁精,用丝瓜瓤子仔细擦洗着。
沈小茶揉揉酒醒后依然发涩的眼睛,用鼎罐里的温水简单洗漱后开始准备早饭——皮蛋瘦肉粥。前些日子腌制的皮蛋早已成型了,虽然颜值比不上工业调料腌制的皮蛋,但味道却一点不差,她将之前赠送的吊锅挂在钩子上,里面加水跟米大火煮开,等米煮软后加入皮蛋、瘦肉、切得细细的姜丝。
“还是吃酸菜吧?”她说完不等二人回应就端着一个白瓷盆走进储物间,她喜欢腌晒萝卜的酸辣劲爽,也喜欢泡豇豆的脆嫩,还有腌雪里蕻独有的酸香
抓哪种泡菜好呢?她每种都想吃!算了,就来个酸菜乱炒吧,反正自己人吃也没那么多讲究。
锅里加适量油跟大蒜炒香后,倒入酸菜拼盘,一道口感丰富、酸辣扑鼻的佐粥小菜就做好了,她本打算还煮几个咸蛋的,又觉得浪费,就作罢了。
三个人呼噜呼噜吃着粥,气氛莫名有些压抑“有大家伙昨晚来过,我们都睡得太死”阿准将自己发现脚印的事儿告知二人,气氛有一刹那的凝重,沈小茶匆匆扒完最后一口粥急匆匆地跑出去看。
绕到篱笆墙外面一看,她就倒吸一口冷气,这得是多大的野兽才能弄出这么大的脚印啊!淘宝现在有绿网行动,别说猎枪连弓箭都买不到,“要不把那只弩装起来?”阿俊蹲下身,那脚印赫然比他手掌还大!
“怕不是熊瞎子吧?”他看了对面二人一眼,忍不住嘀咕。沈小茶看看那个脚印,也觉得有些像,小时候村里的老猎人常说被熊瞎子“舔”一下脸上就只剩骨头,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想必上次那野猪就是被这东西咬死的。”阿准想着春夏秋三季他在林子里打猎,一次也没遇见过这玩意,还以为这林中就最大的危险只有狼跟野猪呢。
“照理说,熊瞎子冬天是要冬眠的,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兴许是这次雪太大,它闻着味儿找来的。”阿准看了看院子角落里昨日拾掇兔子跟野鸡的地方,忍不住犯嘀咕,以后宰杀野味还是得把血跟皮毛埋深一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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