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回屋后,沈小茶百无聊奈地看着跳跃的火焰,抓了一把栗子、花生埋在火堆里边烧边吃打发时间。
过了许久,鼎罐里的水终于沸腾了,先灌了满满两保温瓶,又在罐子里注水,倒入洗好的红豆慢慢煨煮着,后来,沈小茶也实在扛不住,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咕嘟咕嘟”煮红豆的声音,衬托得这个凌晨分外静寂。
后来,沈小茶是被母鸡下蛋的声音吵醒的,推门一看,天已彻底亮了,她走到阿准房门口试图敲门确认他是否半夜回来了,想了想又放弃了,走到火塘边揭开锅,里面的红豆已经变软了,但要想做红豆沙还差些火候,她干脆出门找了个干净盆舀了大半盆面去外面揉。
面被放在火塘附近的一张矮桌上发酵着,天气太冷了,搁外面发酵的话,怕是早餐就吃不上红豆沙包子喽。
洗漱完后,见两人还是没有起床的迹象,她只好先将红薯粥煮上,一个人枯坐着烤火。
在她差点睡着的时候,“吱呀”一声,对面房门打开了,阿俊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沈小茶示意他去敲敲阿准的门,阿俊刚抬手敲,门就被推开了,床上的棉絮叠得好好的,床上压根根本没人,阿准一夜未归。
两个人一下子慌了,一起往山上跑去。
却在半路上碰见了手里提着弓弩的阿准,他自责地道“让那贼人跑了,小白去追了,天太黑,我把它跟丢了。”
第八十四章
阿准看起来有些脱力,这么冷的天,他的衣衫却被汗水跟秋露打湿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裤脚跟鞋上还沾染了不少疑似血迹的东西,腥味扑鼻。
沈小茶接过弓弩,虚扶着他,三个人心情都有些沉重,铁憨憨小黑等在篱笆门处,疯狂地摇尾巴,等三人都进院后见小白还没出现,它立马“呜呜呜”地狂蹭阿准的腿,见阿准没理自己,它试图冲出院门去找小白,却被沈小茶给制止了。
原本还“眉开眼笑”的狗子瞬间急得团团转,双腿扒在篱笆上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他们将阿准扶坐到一把椅子上,阿俊立马去集装箱里给他准备洗澡的东西——将暖水瓶里的开水倒进大盆里兑好,又从火塘里铲了一铲子炭火放在洗澡盆边,“阿准哥哥,你快去洗澡吧。”
阿准喝下一碗热热的稀粥后,浑身舒坦不少,他找出干毛巾、换洗衣物进去洗澡,沈小茶则手脚麻利地将鼎罐里早已软烂的红豆倒出来沥水,又吩咐阿俊将之前闲置的铁锅架在火塘上熬姜茶,“多放些生姜,祛寒。”
她心里牵挂着怀孕的小白,但这会儿阿准还没缓过劲儿来,只能吃了饭后带上小黑一起上山去追。
揭开搭在面上的纱布,面团呈现出蜂窝状,用手按压后又迅速回弹,她取了一部分沥干水、晾干的红豆沙,用搪瓷勺子按压成糊状,又在里面加了一些糖就开始包包子,等阿俊收拾好、喝上姜茶,包子也正好出锅。
“想吃什么酸菜?”她看了一眼已不再颓废的阿准。
“之前吃的泡萝卜不错,酸酸辣辣,很开胃。”阿准灌了一大口姜茶,一股辣辣的热流顺着胸膛传往四肢百骸,沈小茶见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才忽地想起他尚空腹!空腹喝姜汤会刺激胃,很不舒服。
“先吃个豆沙包。”她夹了一个豆沙包递给他,又招呼阿俊吃饭。
豆沙绵软、细腻,甜而不腻,面团暄软,细品之下带着一点点麦子的清甜,几个人都吃了不少,剩下的沈小茶用之前买的保鲜袋装好,她看了阿准一眼“你现在感觉如何,能不能走山路?”
阿准站起来走了几步,之前又累又惊又怒,再加上追了很久,整个人有些虚脱,这会儿补充好能量,整个人又生龙活虎了,他接过沈小茶手中的袋子“我没事,这就出发吧,怕再耽误那人跑出了林子就糟糕了,就怕小白穷追不舍”他看了眼小黑,将“凶多吉少”几个字咽了回去。
比起小白他更担心那人将这里的所见所闻传递给外面的人,不过抓住那人了又能如何呢?
难不成杀人灭口,之前刘三儿两口子是自己病死的,他心里突然有一个阴暗的想法——要是那人被弩射死就好了,这样就不必担心泄密也不必为杀人灭口而心生不忍,不过天色太黑,那人跑得太快,他只听见“扑哧”一声,是箭入肉的声音,而且他敢确定那人流了不少血,至于是否有性命之忧就不得而知了。
沈小茶出声打断了阿准的瞎想,她招呼已吃了三个包子、一大盆红薯粥的小黑“走吧,你的妻儿还等着你解救呢。”
小黑似乎听懂了,它疯狂地摇着尾巴,狼吞虎咽掉最后一口粥,阿俊刚打开篱笆门,它就如箭一样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到处嗅,沈小茶不时喝止它停下来等人。
梯田两边的草丛里血迹斑斑,用血流成河形容也不为过,他们顺着血迹不费吹灰之力就走进密林深处,只是越到后面血迹越少,直至在一处他们从前未曾到过的山崖前彻底消失。
小黑冲着山崖底下狂吠不止,但几个人看着壁立千仞的悬崖都望而却步,难不成那人从这里跌落下去了?
小黑急得用爪子使劲儿刨土,如果不是沈小茶跟阿俊合力紧紧抱住它,估计它早就跳下去了,有几次它甚至皱起鼻子冲二人露出锋利的牙齿,沈小茶看着它狂躁的模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小白从这里跳下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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