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坐着两个白玉宗的弟子,靠着柱子打盹儿,其中一个无意间看到程安立刻一跃而起:“师……师父!”
程安面色巨变,一脚踹在了二人的身上:“好啊,你们瞒天过海的,说什么照顾孤老,其实是轮流在这里看门是不是!”
“不是……”
啪!
那人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安手中的鞭子挥舞的厉害,如一条灵活的蛇一般,重重打在了那人的背上。
背上顿时血肉翻飞,猩红的血液狰狞地涌了出来,几个弟子第一次看到程安发火,吓得够呛,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程安提着破烂的衣摆,紧紧握着鞭子,一脚踹开了那个木门。
木门被踹开,刺鼻的臭味从里面传了出来,排泄物混着发酵变味的饭菜味,还有血腥味全都混在了一起,令人作呕。
木门里面,同猪圈一样,十七个女子,或躺或靠着紧紧挤在了一起,她们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如同枯槁,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伤口,新的旧的全都有,好几个女子的脸上被烙铁印着污秽不堪的话,还有的竟然刻着露骨的刺青,一个个目光呆滞,像是被抽取了灵魂的布娃娃一般。
连这么大的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反应,笼子里面,放着一个猪食槽,里面还有些变异发霉的饭菜,旁边的角落里面,堆满了排泄物。
对这些女子来说,无论是精神上,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是巨大的伤害。
饶是白慕凝见多识广,都不敢想象她们先前经历了什么样的酷刑,心脏抽疼,怒意翻滚,程昊林真该死啊,自己一剑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程安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张脸惨白,嘴唇颤抖,眼睛猩红,他扬起手中的鞭子:“畜生,让你们助纣为虐。”
鞭子呼啸,速度飞快,李恒他们上蹿下跳的躲避,却还是被打到了,不要一会儿便被打到在了地上。
李恒跪了下去:“师尊恕罪,师尊,我们也没办法呀,都是程昊林逼我们做的!师尊。”
“逼你们?你们都是筑基期了,他如何逼迫你们?你们为何替他隐瞒!”程安握着鞭子,勒住了李恒的脖子。
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他一生善良,恪守规矩,即便是面对白慕凝弯下脊梁,那也是为了保护白玉宗五千弟子。
可,他保护的人在做什么?在为非作歹,在伤害百姓,强抢民女的弟子吗?这简直太好笑了!
亏他还义无反顾的相信,相信自己的徒弟们都是好人,现在看来,他才是愚蠢天真罪大恶极!
李恒趴在地上,红了眼睛说道:“师尊,白玉宗是这种地方,常年缺衣少食,饭都吃不饱,若不是这样,我也不必替程昊林卖命,换取一点钱财,我有错么?我没错,错的是你,堂堂掌门,穷的揭不开锅,连一宗弟子都养不活,你,你做什么掌门!”
程安一怔,这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刺入了他的心口,将他解剖,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这样忘恩负义倒打一耙的言论,将白慕凝觉得好笑,这口气真的和苏瑶清如出一辙,让人讨厌。
她一脚踹在了李恒的下巴上,踩着他的脑袋:“你们拜入师门,求学问道,不是来享乐的,觉得白玉宗不行可以离开呀,知道自己资质不佳没人要,舍不得白玉宗提供的教导,却又嫌弃白玉宗穷,呵。”
白慕凝的话显得薄凉,将李恒虚伪的面孔撕破,显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