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岁月也不算短,鱼某只学会一件事,那便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舍弃掉追逐已久的东西,无需理由,一旦动心起念,便是舍弃之时。”
鱼欢水这话说的很无情,也能感受到其磐石般坚硬的心脏。
能走到这一步,绝非偶然,所谓动心起念,就是心里有波澜,在其犹豫是否要这么做时,其实结果就已经注定。
“咚咚咚!”
没过多久,就有人轻叩房门。
“谁?”
“我。”
那声音很苍老,有些耳熟,是在鱼米书院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山羊,鱼欢水昔日好友。
鱼欢水:“进!”
吱呀一声。
门开了。
白胡子老头走进来,看见李小白和鱼欢水,脸上写满愁苦。
“鱼兄,为何这么做?”
“什么意思?”
“你做的太绝了,你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
鱼欢水看向他,脸色平静。
“鱼米书院上下弟子,不仅仅是陈清泉一脉,就连我们这些支持其上位的老骨头们,也被天道抛弃,被文脉抛弃,以后,都无法再领略文字,更无法在此途寸进,此举,杀人诛心!”
老山羊悲恸。
“那又如何?”
鱼欢水倒茶,眼皮微抬。
“当真不念及旧情,天道还未消散,只要此刻你点头收回成命,重掌鱼米书院,陈清泉,还有那帮老古董们就都还有救,老夫会去说服他们。”
老山羊说道。
鱼欢水摇头:“不必如此。”
“你!”
“当真做的这么绝?”
“若等天道消散,事成定局,可就再无你反悔的余地,星空中半数的读书人都会视你为敌人,得罪众多大咖,你真不在乎?”
老山羊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
“老山羊,以前觉得你有一点灵性,所以与你多探讨几句,但现今看来,你那一丝灵性被抹杀掉了。”
“文坛,什么时候成了门派,书院,什么时候成了一言堂?”
“你又是为啥会觉得我会在乎蝼蚁目光,那群连文坛门槛都没迈进的废物,纵使仇恨再多,又有何惧?”
鱼欢水冷冷说道,乱象,需要肃清。
把百花齐放硬生生变成一家之言的文坛渣滓,永远也领悟不到他的层次,而他只需要随手写篇佳作,沟通天道,寥寥几句,便能判这些人死刑。
李小白插嘴道:“老山羊前辈与鱼欢水似旧识,既如此,为何还要帮那陈清泉驱逐先生?”
“有苦衷的,老夫那星辰饱受战乱余波,虽处于边缘地带,但战乱的影响已覆盖过来,急需援手,若天下文坛尽归顺鱼米书院,成为一块钢板,一方有难,八方援手,方能度过此次危机。”
老山羊道。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不少星辰都碰到了相同的问题,可怕的不是战争,而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是谁在挑起战争,核心战场又在何方,所能做的,仅仅只是自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