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尚未开口说话,惠妃纳喇茹芸便忍不住接话道:
“可不是嘛!若说这后宫里虽然身在嫔位却依旧住在偏殿多年的妹妹也大有人在,除了僖嫔和安嫔得了皇上的恩典,分别住在长春宫和启祥宫的正殿以外,其余在座的几位身在嫔位的妹妹哪个不是一直住在偏殿的?”
“定嫔随皇贵
妃娘娘住在承乾宫,敬嫔跟着臣妾住在延禧宫,端嫔随荣妃住在钟粹宫,凭什么那位刚刚被皇上册封的密嫔便能得到皇上的恩典,一个人住在储秀宫正殿?”
“更何况,如今储秀宫的东西配殿都还空着呢,如此一来,偌大的储秀宫岂不成了密嫔一个人的寝宫了吗?如今就连皇贵妃娘娘的承乾宫里还住着定嫔和庶妃佟佳氏呢!那个刚进宫的密嫔怎么有这样大的福分一个人享用整个储秀宫呢?”
惠妃说到此处,故意看了一眼敬嫔。
敬嫔王佳语蓉收到惠妃的示意之后,连忙起身跪在皇贵妃面前,委委屈屈的请求道:
“常言道物不平则鸣,明明都是身在嫔位的人,偏偏那位密嫔便如此特殊,臣妾和其他几位同在嫔位的姐妹自然觉得委屈。”
“再说,密嫔越过臣妾和几位同在嫔位的姐妹,臣妾和几位姐妹即使委屈一些,忍一忍也自不敢说什么。可是,密嫔她竟然越过皇贵妃娘娘去,独自一人享用整座储秀宫,臣妾都替皇贵妃娘娘觉得委屈!”
“臣妾请皇贵妃娘娘管一管,总不能由着新来的密嫔越过皇贵妃娘娘,得了天大的便宜!”
皇贵妃先命宫女将敬嫔扶了起来,微笑着安慰大家道:
“大家的委屈,本宫都知道了。只是,皇上既然下旨命内务府如此安排,想来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还请大家稍安勿躁。等皇上圣驾回宫之后,本宫自然会将大家的委屈告诉给皇上。一切请皇上定夺安排便是。”
皇贵妃此言一出,惠妃和宜妃的脸色都很难看,刚才直言请求皇贵妃管一管这件事情的敬嫔更是脸色苍白,眼中显出惊慌之色。
刚才本想说些什么的端嫔暗自庆幸自己什么也没有说,不然等到皇上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只怕她也要被皇上责怪厌恶了。
僖嫔见皇贵妃娘娘如此说,也便打定主意,就算她心里对密嫔再不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继续说什么针对密嫔的话了。一切还是等到皇上回宫以后,弄清楚皇上对密嫔的态度之后再做决定为好。
贵妃见皇贵妃并没有动怒,便浅笑道:
“臣妾刚才来的时候还担心皇贵妃娘娘会因为密嫔的事情生气呢,倘若皇贵妃娘
娘身子才好些又被密嫔的事气恼伤着了,莫说皇上回来知道了会心疼皇贵妃娘娘,就连臣妾和诸位姐妹都觉得心疼呢!”
“到底是皇贵妃娘娘心胸宽广,臣妾和诸位姐妹们都应该向皇贵妃娘娘学习才行呢!”
“只是,臣妾听说一件事,皇上开始只封了王氏为密贵人,后来由于密贵人遇喜的缘故,皇上这才龙心大悦,将密贵人晋封为密嫔的。臣妾猜测……皇上应该是看在密嫔腹中怀着龙胎的情分上,才对密嫔略好了一些。”
贵妃一边打量着皇贵妃的神色,一边继续浅笑着说道:
“不过,说到底,王氏既是汉女出身,受封的又只是一个嫔位,她自然是无法与皇贵妃娘娘相提并论的,她根本连同皇贵妃娘娘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皇贵妃娘娘贵为后宫妃嫔之首,身兼统御后宫之责,根本无须在意一个小小的密嫔。皇贵妃娘娘觉得臣妾说的可有道理么?”
皇贵妃听贵妃在她面前竟然故意提及密嫔怀孕一事来刺她的心,不禁又是伤心、又是生气。
皇贵妃凭借着自己从小到大养成的礼仪勉强维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随口称赞了贵妃几句,又浅笑着又安慰了众人一番,之后便让众位妃嫔跪安了。
等到前来请安的诸位妃嫔都离开以后,皇贵妃当即便瘫软在座椅上,抚着胸口咳嗽起来,咳嗽得脸色绯红,仿佛气都有些喘不上来的模样。
皇贵妃的大宫女紫云连忙扶住了皇贵妃的身子,与其他几位宫女合力将皇贵妃扶到了床榻上躺好。
紫云连忙将太医院左院判周平专门为皇贵妃调配的用来止咳平喘的药丸取了来,伺候皇贵妃服了药。
皇贵妃吃了药之后,总算略微缓过来一些。只是皇贵妃虽然止住了咳嗽,脸色却依不好。皇贵妃想起她那个可怜的女儿,又伤心的掉了一回眼泪,身子便越发虚弱了。
紫云看着皇贵妃伤心欲绝的模样,心疼的劝解道:
“奴婢知道主子每天都要想八公主好几次,每次都要难过伤心的掉许多眼泪。若非如此,主子的身子也不至于这样一天比一天弱。主子也要为自己多想一想呀,倘若主子再继续这样熬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