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桁小小地喝了一口,味道却是出乎意料的不错。
一碗解酒汤下去,那种微醺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这会儿,女人也已经放好了水,进来帮他将碗收走。
“相处了好歹也有好几个小时,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蒋桁漫不经心地问道。
“易歆。”女人说道。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蒋桁淡淡说道,而后又问道:“你是哪里人?”
“我一直生活在里纳堡。”易歆说道。
“里纳堡?我说的你在华国生活的地方。”蒋桁说道,“还是说,你并不是华国人?”
易歆说道:“我出生在华国,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随着母亲出国了,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生活在里纳堡。”
“一直生长在国外,你的华语还能这么好?”蒋桁挑了挑眉问道。
易歆说道:“因为我的母亲虽然人在国外,但她还是一直惦记着国内,平时在家会要求我说华语,也会,我们居住的地方也有一小片华人区,长大后我也去过几次华国短暂居住过。”
“那你觉得华国好还是你居住的里纳堡好?”蒋桁又问道。
易歆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很是从容,“两个地方都有好的地方,也都有差强人意的地方,但是好不好,我也没有能力改变,哪个地方能够让我和我的家里人过安慰的生活,那就在哪里生活。
对于已经在里纳堡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我们来说,自然也会更适应这边的环境。
当然,也不是说华国就不容易生活,如果只是想活下去,对于一个有手有脚的人来说,总还是有办法的,而且,就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生活地方的选择,并没有那么高的试错成本。”
易歆说话的语气让人听着很舒服,说出来的话也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双方身份的差距就唯唯诺诺不敢发言,又或是一味的讨好。
“听你的话,倒是很清醒。”蒋桁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些刮目相看。
易歆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却缀着几分迫不得已:“清醒也不过是生活所迫,想好好生活下去,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还不能随时保持足够的清醒,恐怕哪一天就会被生活给吞噬了。”
听着易歆的话,蒋桁脸上的笑容再深了一些,起身走到外面,拿出一瓶红酒,还拿出两个杯子,向易歆问道:“来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易歆并没有拒绝。
看到易歆这么顺从的样子,蒋桁唇角的笑意再是深了两分。
在易歆喝了一口之后,突然说道:“听你的话,你有着非常清醒的想法,而且似乎也没有太高的物质欲,以你这样的性格,想要找到一份生活无忧的工作应该不难,也能好好过着你想要的安稳生活。”
话到这里顿了顿,下一秒再开口时,语气则顿时凌厉了许多:“那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能够跟着莱昂内尔.比万这样的人来,再被他带到饭局上送给他,这不就充当了一件可供人玩乐的玩意儿吗?
面对蒋桁犀利的提问,易歆脸上却并没有半点羞耻或是窘迫,非常从容地说道:“我刚刚说了,生活总不能一直如人意,厄运专挑苦难人,麻绳总挑脆弱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