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想要和季修大干一场,你死我亡。
可是怒气到头顶了,看一眼季修居高临下递过来的淡淡眼神,他突然就萎了。
那个男人,站着比他高,力气比他大,还比他有钱,真的和他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你到底想怎么样?”宁元良握着拳,整个人都没有反抗的力气。
季修没有理他,扫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报了警。
其实一开始就应该报警的,和宁元良这种人,没什么话好说,就算闹去法院,法院也不会搭理一个婚内出轨,已经离婚四年才想抢回孩子的男人。
只不过季修想弄明白他上门的原因,才会拖拖拉拉。
现在明白了,当然也就不会再留这个人在面前碍眼,让钟时溪生气。
报警电话拨出去没多久,警察上门,将三人带回了派出所。
熟练地做了笔录,季修揽着钟时溪,二人顺利离开,而宁元良还要留在里面拘留教育,等待宁家来保人。
他喝了酒,跑去前妻的家门口,就算不做什么,也是他理亏,更别提他的举动还构成了骚扰行为。
警告、教育、罚款,一套流程下来,没有一样忽略。
等宁家父母接到电话找过来,看见拘留室里彻夜不归、形象狼狈的儿子,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钟时溪那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宁元良从小被宁母带大,最心疼的就是他妈,不舍得让她掉一滴泪,现在见她哭了,比自己挨打还难受。
“是我莽撞,妈,你别哭。”
宁母性格强势,抹干净泪说:“不行!我要去找老钟理论理论,哪有他这样教女儿的,教出来的女儿一点礼貌都没有,把自己前夫送进拘留所,她还要不要脸了。”
对于宁母的提议,宁元良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妈,我怕上门又被抓走。”
宁母一扬下巴:“有妈在,还怕什么?”
宁元良一想也是,他妈彪悍能干,和人打交道向来无往不利,立刻答应下来,一边哄着宁母,一边上了宁家的车。
宁父皱着眉跟在后面,提醒道:“闹什么闹,你们别忘了宁柠那丫头还在钟时溪
手上。”
“……”母子俩一愣,顿时沉默。
这种时刻,他们都只能依靠一家之主的主心骨,齐齐看向宁父。
“先回去,我前几天就想过这件事,早联系了法院的熟人,明天一起吃顿便饭。”宁父点了根烟,“到时候,我们走光明正大的途径把宁柠带回来。”
宁元良喜形于色。
宁母也很高兴,虽然是个丫头,有总比没有好。
一家三口上车回家,车子密闭,空气不流通,宁元良身上散发的酒气让人作呕。但是宁父和宁母好像察觉不到一样,满心都是将要抢回来的孙女宁柠,眼里闪烁着有些病态的喜色。
……
“别生气了。”从派出所回家,季修低声哄怀里的人。
钟时溪靠在沙发上,想起刚才的事,还是十分憋屈,不由得锤了他手臂一下:“你刚才就应该直接将他赶走。”
三年婚姻冷暴力,不是白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不身处其中的人很难感同身受。
她见到宁元良,还能维持面子上的冷静,已经用了很大的努力,结果宁元良还说那些膈应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