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材高大,逆光而来。而且显然是应子弦认识的人。舒柏韬心中忽然重重一击,像一个被拧出汁的柠檬。
闻铭在几米远处停下,他看到了这幅场景。当年他读大学时,男孩等在女孩寝室楼下的场景在校园中很常见,那是独属于学生时代恋情的甜蜜。男人更了解男人,和应子弦的懵然无知不同,他一眼便看出了舒柏韬的迷恋、侵略和占有欲。
出于尊重,闻铭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在不远处停下。
应子弦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和舒柏韬继续沟通。
舒柏韬却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反而问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你认识他?是你的朋友?”
“是,在巴邑救灾的时候认识的。”应子弦无意多说,她更关心的是舒柏韬的病情是不是反复了。
然而舒柏韬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用一种委屈的、受伤的眼神看着应子弦,看得应子弦直发毛;另外一边,闻铭也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眼神深邃。
我日!人间迷惑!应子弦默默地想,最近她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陷入这种好像同时背叛了两个男人的迷之狗血情境中,是不是她最近戴的那串粉晶招的烂桃花!
应子弦默默决定回去就把这串粉晶撸掉!
舒柏韬带着无限失望走了,背影都十分萧瑟。
打发走了一个,应子弦整理好心情,开始应付第二个男人——这话听着好像不咋对劲——算了不管了。
闻铭过来,看看远去的舒柏韬,却什么也没问,只是道:“跟我来,有个东西要送你。”
敢情这位大佬一声不响跑过来是给她送东西的。
闻铭的车停在校外,应子弦一边跟他走一边祈祷千万不要是玫瑰花谢谢!浮想联翩间,两人已经到了车前,闻铭探身进去,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浅盘出来,上
面是一丛细细长长的绿叶。
应子弦:“……?”
闻铭道:“你上次送我的蒜,我给它水培了,现在已经发芽了。”
应子弦:“!”原来是发芽的大蒜!他不仅没有丢掉她送的大蒜,还精心给它们找了个漂亮的水晶盘子,给它们“喂水”,抚养它们长大!
忽然觉得闻铭好萌!
应子弦接过那个盘子,细细打量,白胖的蒜头挤挤挨挨地簇拥在一起,上面是翠绿的挺拔的叶子,很好看呐!
“我很喜欢。”应子弦碰了碰大蒜的长叶子,高兴道。
“好,5天换一次水就好,掐了叶子还会长的。”闻铭看着应子弦高兴的样子,不由也微笑起来。
闻铭好像真的是来送大蒜的,送完就走了。一直在当背景墙的陶梦泽走过来,目瞪狗呆看着应子弦手里的大蒜:“闻队长给你送大蒜来?”
“是啊!就是上次我送他的那些,他养起来了!好萌!”
陶梦泽内心:并不。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应子弦:“你们真是一股泥石流!我就没见过哪对男女暧昧的时候送蒜的!”她顿了顿,“你们这对蒜——男——女!”
应子弦心情好,并不和陶梦泽计较,高高兴兴回寝室了。
应子弦的室友是个直爽的北方大妞,一回到寝室,便看到应子弦无限温柔地在爱抚大蒜叶,情态像在爱抚情郎一般。她道:“呦,蒜呐!这旮沓挺好,正好我买了凉皮,你给我几瓣我就着造。”
“不行!”应子弦抱紧了大蒜,“这是我的爱情!”
“神神道道的!”大妞嫌弃地看了一眼应子弦,把一张宣传单放到她面前,“新开的,正在搞活动打折,你去不去?”
应子弦一看,宣传单上是一家密室逃脱的广告,“史上最惊悚”“谁在你身后”等几句话用红色大号字体印在背景图上,力图营造出一种血淋淋的惊悚氛围,下面小字写着地址和门票。
应子弦不是很感兴趣:“不去。”
“我也不去。”大妞将那张宣传单随意一放,开始玩农药。
应子弦一边继续抚摸着她的大蒜叶一边看着那张宣传单,忽然福至心灵,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