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弦道了谢,>>
刚要接过,却被闻铭拿去了:“我来拎吧。”
他一只手轻松提起那只沉重的塑料袋,一只手撑开伞,回头朝应子弦示意:“到伞下来。”
闻铭的伞是一把大黑伞,严严实实罩住了应子弦。闻铭先把应子弦送到了副驾,再自己绕回驾驶位,发动车子。
那边陶梦泽也上了陈柯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了广水村。
这是应子弦第二次上闻铭的车了。第一次时是去大巴乡找陶梦泽和周世砚,也没心情多看;这回她仔细打量了车内的布置,一丝一毫多余的装饰物都没有,储物格整理得一丝不苟,是闻铭的风格。
她又瞥到了闻铭的手。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整得十分干净,搭在漆黑的方向盘上,不时变换一下方向。
车内空间狭小,仿佛能迅速升温,应子弦用冰凉的手背碰了碰面颊,想降低脸颊的燥热。
闻铭看似目不斜视在开车,但却对应子弦的反应观察细致:“热?我开空调了。”
应子弦只能默默的,她总不能说是她心热吧。
一个小时的车程,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应子弦百无聊赖,打开校长给的塑料袋,想看看是什么。借着车顶灯的灯光,她看到了一头头……蒜。
应子弦默默扎紧袋口,感觉她和她的蒜,和闻铭这辆车格格不入呢。
闻铭问:“无聊?我放点音乐吧。”他摸索了一会儿,忽然沉默了,“我不大听车载音乐,没准备。听电台吧。”
女主播温柔的声音流泻出来,缓缓讲述着这个世间的悲欢离合。闻铭往旁边瞥去一眼,看到应子弦靠在座椅上,脸微微侧着,认真地听那些感情诉说,脸上是女孩对这个世间爱情的向往。
他心里一紧,忽然很想抽烟。
车子渐渐离市区近了,越来越多的人造光源出现,在雨水的折射下泛着迷离的光;城市仿佛永远是个不夜城,尽管深夜下着雨,街道上依然繁华、人声鼎沸。
车子拐入了大学校园,在应子弦指路的宿舍前停下,此时已深夜,雨也停了。应子弦下了车,闻铭道:“你进去吧,我也回去了。”
应子弦向闻铭道谢,她是真的非常感谢闻铭,说完谢谢你麻烦你了之类的客
套话,又觉得不够真诚,想来想去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感谢别人的东西,于是最后做了一个事后她回想起来想自杀的沙雕举动,她从那个塑料袋里挑出几头白白胖胖的蒜,递给闻铭:“闻队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这是我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闻铭:“……”
反应过来的应子弦:“……”
应子弦捧着蒜的手在颤抖,内心一个小人在疯狂摇晃她的脑袋:你疯求了!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她刚要收回手,闻铭却已经接过了那几头蒜,他装作没看见女孩脸上的羞愧和尴尬,自然道:“好,我收下了,谢谢你。”
应子弦松了一口气,和闻铭说了再见,逃也似的进了宿舍楼,直到听见引擎发动的和车子渐渐远去的声音,她才放松下来。
晚上躺在被窝里,应子弦忍不住和陶梦泽发微信。陶梦泽在一刻钟前也安全回了宿舍,此时十指如飞,正在疯狂逼问应子弦关于闻铭的事,应子弦简单带过她和闻铭的重逢,着重讲了今晚的事。
应子弦:怎么办,我刚做了一件很沙雕的事,我想谢谢闻铭,就把村民给我的蒜给了他几头当谢礼了。
陶梦泽:黑人问号脸,蒜?
陶梦泽:哈哈哈哈哈我笑到头掉!我笑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笑到下铺上来打我狗头!
应子弦:……你正常点好伐。我现在觉得很丢脸。
陶梦泽:我再笑一会儿……好了,那他什么反应啊?
应子弦:他接了,还跟我说谢谢。
陶梦泽:啊,多好的男人!多有风度!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应子弦久久没有回复,她想,喜欢是有的吧,可这事又不是她一个人喜欢就可以的。要她拉下脸来追,她又抹不开面子。更何况,她根本不了解闻铭,他的籍贯、他的家庭、他的过去……说不定人家都有女朋友都结婚了!
和女孩子的挣扎犹豫不同,男人的对峙和竞争就显得直白多了。闻铭开车回到小区,在楼下看到了陈柯。陈柯显然是在等他,闻铭也明白他为什么等他,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陈柯先开口:“兄弟,几个意思啊?要不我们比比?”,,